小婴儿贝军捕捉到母亲话里姐姐两个字，咿咿呀呀跟着重复：&ldo;结、洁洁。

&rdo;

贝瑶鼻尖蹭了蹭他暖乎乎的脸颊，笑着纠正：&ldo;是姐姐。

&rdo;

&ldo;洁洁。

&rdo;

小贝军第一个学会的词语不是爸爸妈妈，而是姐姐。

赵芝兰说：&ldo;晚上回家收拾下你要带的东西，今年我们去外婆家过年。

&rdo;毕竟带着这个&ldo;不合法&rdo;的二胎，去娘家那边过年贝瑶的外婆还可以搭把手看一下孩子，怎么想都是最佳选择。

贝瑶作为一个未成年，压根儿没得选，她点点头，晚上跟着贝立材回去收拾东西。

&ldo;爸爸，我下楼一趟。

&rdo;

&ldo;好，早点回来啊。

&rdo;

&ldo;嗯。

&rdo;

贝瑶踏过潮湿的路面，今年一月份c市雪还没有积起来，天上下着半个指甲盖大的小雪。

贝瑶下楼，正好遇见了外出的裴川。

少年穿着深蓝色的羽绒服，他拉链拉到了喉结处，脸上没什么表情。

两人甫一见面，都停下了脚步。

小雪落在她眼睫，贝瑶杏儿眼染上点点笑意：&ldo;裴川，你怎么出来啦？&rdo;

&ldo;帮我爸拿信。

&rdo;

那信寄错了，寄到了对面某家人的邮箱。

邮差刚刚打电话过来道歉。

贝瑶跟在他身后，看他去对面把厚厚的信封拿出来。

裴川回头，就对上了她湿漉漉的双眼。

他脚步顿了顿：&ldo;跟着我做什么？&rdo;

&ldo;今年我得去外婆家过年，再见就是明年春天了，裴川，新年快乐！

&rdo;

&ldo;嗯。

&rdo;他轻声道，&ldo;新年快乐。

&rdo;

&ldo;我第一次离家这么久。

&rdo;她脚尖不安地踢踢花坛边沿，&ldo;也很久不能看见你，裴川，你要记得多喝水，过年一定不要闷在家里，可以和陈虎他们一起放鞭炮玩。

&rdo;

裴川看了她眼，没有反驳：&ldo;嗯。

&rdo;

她笑着踮起脚尖，杏儿眼在苍茫夜色和雪色中，像是一弯皎洁纯净的月亮：&ldo;裴川，等我回来你一定又长高啦。

我现在比你矮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