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管朕的事。”

沈闻非松开手，“最近宫里宫外事情是多，你去歇歇……也好。

明日用过了午膳再去吧。”

“……多谢陛下恩典。”

除夕当天，宫里早早就开始做准备了，巍峨的宫殿四处都是喜庆吉祥的装扮，太后在镜前梳妆，如婵一边给她簪头一边说：“已经全都安排妥当了。”

“嗯。”

太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问，“他不去宫宴吧？”

“不去。”

“好。”

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等用完了午膳吧。”

“是。”

今日是沈闻非最忙碌的时候，他要去奉先殿进香祭祖，礼仪繁琐复杂，用过午膳，他还要去前朝赐恩，直到晚上宫宴。

简直没有一丝空荡的时候。

贺云沉已经收拾好了东西，用午膳的时候他看着沈闻非，心里难过得厉害。

韩雪为说的对，他孤身一人，现在凭空多了血亲，却又不得不舍弃，其中滋味实在难以评判。

沈闻非看他伤情，开口哄道：“你去住几天，好好休整，过了初二，朕就过去看你。”

贺云沉眼圈儿一红，竟然险些掉下泪来。

沈闻非当下就心疼了，伸手去碰贺云沉的脸：“好了好了，初二，朕连夜过去。”

贺云沉摇摇头：“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心里不安定。”

他们两人之间眼下已经暗中隔了太多事，贺云沉不敢宣之于口的，沈闻非也缄口不语。

他们沉默着坐了一会儿，沈闻非刚要说什么，贺云沉便说：“陛下。”

“嗯？”

“不知怎么的，”

贺云沉垂眸说，“明明眼下局势都一片大好，但臣心里却总是没有个底，一直不安定……跟陛下之间，也好像是隔了万水千山。”

眼见贺云沉这般，沈闻非心里忽然也不踏实起来。

沈闻非伸手拉住他的手，但还是说不出口所谓的真相：“云沉，你别想太多……这样吧，你在宫里，再多住两天，等初二，朕跟你一同去南山寺。”

贺云沉还是拒绝了。

“到底怎么了？”

沈闻非皱起眉，“云沉，你说实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

贺云沉抬起头，“等用了午膳，臣就去南山寺，等着陛下。”

沈闻非揉了揉贺云沉的脸，心里有些不踏实。

贺云沉看着常春忙忙碌碌收拾东西，不由得开口道：“常春，你不用跟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