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眉头舒展开，小七忍俊道，&ldo;那你可小心了，说不准到时又养出一个樊姨娘。

&rdo;

这回换他笑了，眉目弯的弧度特别大，第一次见他这么大的笑容，&ldo;胡闹。

&rdo;这种话是可以随便在外头乱说的？让人听到还以为在论大哥的是非。

不过说实话，内心里他的确怕自己会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才会紧着要把她扶正，事态发展到如今，他已经不可能弃她于不顾，即便真娶了填房回来，这丫头也会横在他和正室之间。

他不想像大哥那样把妾的地位抬的太高，那是乱家之源，也不想像三哥那样任由妾室被大房欺凌‐‐连他一向随和慈爱的母亲，当年都没法做到心平气和地对待妾室，还能期待那个未知的妻室好好待她？

从看到这丫头第一眼，他就知道吴家老太太是在报复他没能照顾好吴成君。

给他下了这么一枚棋，进，吴家得惠，退，他的后宅怕是永无宁日，不愧是&ldo;人狐&rdo;莫家出来的，阳谋用的冠冕堂皇，有理有据。

&ldo;你有想过要当樊姨娘？&rdo;穿过一道院墙后，他问她。

&ldo;有。

&rdo;人往高处走，谁不想过人上人的日子？&ldo;不过后来发现你好像不是那么食色。

&rdo;应该说他在色欲面前还是能够把控自己的，至少可以思考是要还是不要，这一点不太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控制力，&ldo;或者说我不是你喜欢的那种女子。

&rdo;这种可能性也是有的，&ldo;所以‐‐&rdo;

他代她答道，&ldo;所以你就开始讨好嬷嬷，还给自己存私房钱？&rdo;眉头一挑，&ldo;吴家给你的身份是嫁进门的妾室，你不懂这意味着什么？&rdo;按大周律法，她这种身份跟普通的妾是不同的，不能够被买卖，或者随便发落，换句话说，除非他向官府出具证词，否则她是没办法离开李宅的。

&ldo;……&rdo;当时的确不知道自己还有这种法律身份，她又没读过大周律法，只在吴宅见识过几个妾室被打发和发卖，以为自己失宠后也是这种下场，&ldo;存私房钱总是有好处的，即便像吕府姨娘那样，在庄子里也不至于受罪。

&rdo;至少不会被饿死。

&ldo;吕良已经把她接回去了。

&rdo;他觉得有必要替好友平反一下，&ldo;而且早在西南就给她置了产业。

&rdo;

&ldo;……&rdo;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吕良更可恶了，&ldo;那吕夫人呢？&rdo;

&ldo;她是当家主母，如今还生了嫡子。

&rdo;这就是她的福气。

&ldo;妻有份，妾有情，吕大人才是最有福气的。

&rdo;小七低道。

&ldo;婚嫁不是一个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