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草地，这几天本来是张斗魁早晚练拳的地方，不过他什么也没说便换了地方。

何思慎收了架势之后，走到柳树下的莫师爷身边，随意聊了几句，一道看着顾岳。

顾岳刚刚打完一路拳，正绕着池塘跑步。

何思慎有些惊讶地注意到，顾岳已经可以一路跑一边将《正气歌》一气念到底，气息悠长，抑扬顿挫之间，隐约已有风云之气雷霆之象。

顾岳跑完之后又打了一趟拳，直到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才收了势，步履轻快地走过来。

莫师爷向何思慎道：&ldo;莫某虽然不通武技，也看得出来，何兄方才与顾小哥打的是同一路拳，只是细微处多有变动，想必对敌时的威力也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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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思慎微笑答道：&ldo;哦，这路拳李家桥大概人人都会，据说是顺治年间大明山上一个老和尚传下来的，所以就叫&lso;明山拳&rso;。

先传的是李家，后来李家又传给了顾家与何家，三家各有发扬光大，李家的明山拳重在锻体，何家的明山拳重在养生，顾家的明山拳则重在杀敌，自然有所不同。

&rdo;

说话间顾岳已经走近，看得出他神情之中的轻松，这不仅仅是因为去了镣铐，更因为长久以来压在心头的某种重负悄然消散。

何思慎带着笑意，上下打量顾岳一会，说道：&ldo;仰岳，顾家祖上，满打满算也就七个人能够将《正气歌》一口气念到底，二十岁之前能够做到的，你还是头一个。

什么时候能够做到的？&rdo;问个清楚，也好知道顾家这一代是不是的确出了一个奇才。

顾岳答道：&ldo;也就是前两天。

&rdo;

何思慎诧异地确认了一句：&ldo;就是前两天？&rdo;

顾岳点头，随即又加了一句：&ldo;也许是因为，我现在比从前更能体会诗中真义了吧？&rdo;

何思慎凝神想了一会，笑了起来：&ldo;仰岳，你学过格物没有？&rdo;

顾岳一怔：&ldo;格物？&rdo;

何思慎：&ldo;哦，新学堂大概叫做科学。

地理，物理，化学，生物，都在其中。

&rdo;

顾岳：&ldo;那我就是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