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客厅都是妙妙惊天动地的哭声，听得颜灼眉心一跳一跳，最后揪起她后领的衣服往外扯，怒吼：&ldo;嚎什么嚎，闭嘴!再嚎把你打回原形!&rdo;

妙妙被吓是顿时禁了声，咬着唇眼泪直流，颜舒允赶紧上前抱她：&ldo;你叔，你干什么!&rdo;

颜灼又瞪着眼吼：&ldo;谁说会死了?没老子的允许，阎王也不敢收她?!不准再哭!&rdo;

颜灼拉着唐笙的手扯回屋里砰地砸上门。

妙妙只能看着眼巴巴地望着颜舒允呜呜呜。

颜舒允替她抹去眼泪花，拍她的背：&ldo;没事，别哭。

冥王只是说可能，没说一定，有小叔在不会让唐小姐有事的。

&rdo;

妙妙头埋在他胸口，咬着他的衣服继续呜呜呜。

颜舒允：&ldo;……&rdo;

其实说那样的话，他心里是虚的。

冥王掌管生死，他都没有把握的事，他小叔又能怎样?

房间里，颜灼双手插腰气得吹有子瞪眼，唐笙走上前想抱她，却被他拂开手后退一步低吼：&ldo;你点头的时候很爽快是不是?终于可以死，可以解脱了是不是?觉得轻松了许多是不是?&rdo;

&ldo;我……&rdo;唐笙喉咙堵得发不出声，颜灼打断她：&ldo;你想说你别无选择，那个破琴除了你没人能弹，除了你没人超度怨灵，让这乱成一窝粥的外面恢复原样是不是?&rdo;

颜灼指着窗外声嘶力竭脸色乌黑。

唐笙：&ldo;如花……&rdo;

颜灼又打断他：&ldo;你还想说，如果是我，我也会毫不犹豫做同样的决定，希望我理解你不要拦你是不是?&rdo;

&ldo;……&rdo;

唐笙彻底说不出话，他竟然把她想说的话都说了。

她的确觉得松了口气，毕竟背了两千多年的债，终于有机会还，像是等待已久的宿命终于在这一刻敲定。

只是盼了那么久的死亡，终于降临，却又有那么多不舍。

她不说话，颜灼胸口起伏地唤了两口气，竟然自己平息下来，他讪讪点头，声音也小了许多：&ldo;对，你想说的都对，我理解你，我不拦你，但是姬婵，你特么点头时有没有想过我，哪怕一丁点!&rdo;

唐笙重重点头，也不管他愿意不愿意，一头扎进他怀里抱着不放：&ldo;有的，有的，我想了你的，满脑子都是你，我舍不得你，舍不得妙妙……&rdo;

可舍不得又能怎么办，欠的债终究要还，再也托不下去了。

她哭声说：&ldo;你别生气，如花，你一生气我就不知道怎么办，我再也不知道拿什么哄你了……&rdo;

在他面前，她所有的底牌都出完了。

颜灼长长吐气，无力地闭上眼，任由她抱，半晌之后伸手抹了把脸，抖着肩笑了出来：&ldo;这也叫没办法?满脑子都想我还有那只猫的份?你特么吹牛也不知道打一下草稿。

&rdo;

唐笙脑子短路几秒才发现他在挑自己语病。

她抱着他更紧，额头抵在他胸口，有点恼，但更多的是难受，眼泪流出来染湿了他的衣服，她纠正：&ldo;我说的都是真的，满脑子都是你和妙妙，我真的舍不得你们……&rdo;

颜灼止了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伸出搂她：&ldo;哭什么，别哭，别闹得真要生离死别一样，那闫王老儿明显对你贼心不死，想等你死了给他做鬼亲娘，才会说那样的话。

他在诓你，别当真!&rdo;

&ldo;……&rdo;唐笙再次对他天马行空的想象佩服得无言以对，但她却不也说半个字反驳。

颜灼又说：&ldo;你要是真信了，或者一不小心死了，那就是劈腿，老子把阎王殿掀了也要把你捉回来!&rdo;

唐笙：&ldo;…………&rdo;

颜灼：&ldo;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也只能人做我一个人的新娘，别人想都别想!&rdo;

唐笙：&ld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