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谨躲开：&ldo;我都看见了！

&rdo;

终于到了谢经年住的公寓，他们拎着吃的上楼，出电梯后看见谢经年的助理正好在关门，打过招呼后，霍学川问：&ldo;最近怎么样，专辑好像没动静了？&rdo;

助理说：&ldo;海歌什么都准备好了，现在就等着谢老师露面，专辑押后个巡更没法办，我隔两天来送回吃的，但谢老师不让我多待，打扫房间也不行。

&rdo;

他俩了解后才进去，关上门只觉十分憋闷，霍学川去放东西，方知谨去开窗通风。

等忙完走到书房门口，看见谢经年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抱着那把红色的贝斯。

&ldo;年哥，我和方儿来看看你。

&rdo;霍学川走近拉椅子坐下，&ldo;这些日子你都没出过门么？我们带了点儿菜，咱们吃火锅怎么样？&rdo;

谢经年抚摸着贝斯说：&ldo;火锅要人多了才好吃，现在人不够。

&rdo;

&ldo;人永远不会够。

&rdo;方知谨站在门口，&ldo;浴室只有你的毛巾，只有一支牙刷，厨房也少了一个配套的杯子，没猜错的话衣柜也只有你的衣服。

他走之前把自己的东西都扔了，他不想你看了难过，你却这么着折腾自己。

&rdo;

谢经年摇摇头，然后起身把贝斯放好，他走到桌旁说：&ldo;昨晚我在这儿写歌，他喊困，让我早点儿陪他睡觉，睡之前他给我喝了杯水，说我快开个巡了，得保护嗓子。

&rdo;

霍学川把椅子踢倒，生气地抓住谢经年的衣领晃了晃：&ldo;昨晚小元没有在这儿，你也没有陪他睡觉！

你他妈给我醒醒，小元根本不在了！

&rdo;

谢经年手覆上桌边的乐稿，继续道：&ldo;他给我吃了点儿安眠药，我很快就睡着了，而且越睡越沉，还做了个噩梦。

梦见你们来找我，然后他出事儿了，江边的车上，我把他抱下来，很多人跟我说节哀顺变，后来天晴了，我又到了一个葬礼上。

&rdo;

&ldo;这个梦好长，等我醒了一定要骂他两句，再抱他一会儿。

&rdo;谢经年很慢地说着，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霍学川无力地松开了拳头，方知谨却走进来把谢经年推倒在地，乐稿也被扫落得到处都是，其中有一张题目写着《远远》，他捡起问：&ldo;你什么时候才能醒？你要骗自己多久？春天过完，还是下一个春天？&rdo;

&ldo;只剩我一人唱歌一人吃饭，玻璃如刀大胆踩过却眼红不敢望江面。

&rdo;

&ldo;你看看你写的，你他妈什么都明白为什么就是不面对现实！

&rdo;方知谨颈间的血管都微微凸起，他把乐稿轻轻放在桌上，哽咽着问，&ldo;年哥，别再这样下去了好不好？&rdo;

谢经年眼中血丝密布，眼角还有未干的泪渍，他摇晃起身，然后把掉落的稿子一张张捡起来。

有的空白，有的写满了词，有的是画乱的音符，他捡了一叠，转身看见窗台还落着半张。

&ldo;远远……&rdo;谢经年僵在窗边，似乎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