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黄新身边停下脚步：&ldo;让你交的练习册钱你交了没咯!怎么又剩你一个啊!&rdo;

黄新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只有一声：&ldo;还没。

&rdo;顿了顿，他平静地加上三个字，&ldo;对不起。

&rdo;

女生似乎想说他，又没说出什么，跺了一下脚走开。

周窈坐着，忽然不想动弹，就那么静静看着那个方向。

很快，有一群男生结伴而来，其中一个手里拿着球，用指尖顶着球旋转。

面色白润，个高清秀，言谈带着浓浓的本地方言味道，清雅好听。

他们似乎看见黄新，悠悠停下脚步，&ldo;哟，又是水沟佬啊?&rdo;其中一个开起嘲讽，&ldo;抠了这么半天还么抠完?&rdo;

黄新并不理会。

&ldo;跟你说话呢!&rdo;那男生拿球砸了一下他的背，&ldo;早上管你借个作业抄，假模假样不肯，你吊什么吊啊?!&rdo;

其他男生有觉得过分的，出言制止：&ldo;哎，别这样‐‐&rdo;

&ldo;我又没怎么样咯。

&rdo;拿球的男生撇了撇嘴。

有人正要说话，忽然响起一声喝止：&ldo;喂‐‐!你们!&rdo;

闻声一看，是刚才那个找黄新要练习册费的女生，她抱着一堆作业从教师楼方向过来，瞪着眼瞧那帮男生，&ldo;你们干嘛?&rdo;她看一眼黄新，警惕地盯住那帮男生，&ldo;你们最好不要太过分啊!欺负人了不起?小心我跟曾老师说!&rdo;

&ldo;嘁，就会告诉老师……&rdo;

女生抱着作业，冲上去对着拿球的男生小腿上就是一踹，&ldo;我不仅会告诉老师，我还会动手呢?怎样，我黑道三段，你要不要跟我单挑啊?&rdo;

&ldo;一天到晚就知道欺负班里的同学，你们很了不起吗?你们以为你们在做什么很威风的事情吗?&rdo;

男生被骂得丢脸，还嘴：&ldo;那你你以为你又是谁，伸张正义，出风头，很了不起?&rdo;

&ldo;至少比你们这些傻叉了不起得多!&rdo;女生中气十足冲他们一吼，&ldo;你们给我注意一点!一个关筱筱还不够是吗?你们照照镜子，和她有什么差别!&rdo;

提到这个名字，所有人的脸色都微变。

校园暴力致使两条年轻人命消亡，这件事从发生的那一刻起，就成了七中的痛处。

男生们似乎也想到什么，或许也是害怕，觉得不妥，嘴唇翕合，却没能说出什么，提步准备走。

女生叫住他们：&ldo;站住‐‐!&rdo;

男生回头，皱眉：&ldo;你还想干嘛?&rdo;

&ldo;跟他道歉。

&rdo;女生瞪着他们，&ldo;我看到你拿球砸黄新了，跟他道歉，不然这件事我跟你们没完!&rdo;

男生面色几变，最后，在女生的坚持之下，给黄新鞠了一个很细微的躬，&ldo;对不起。

&rdo;

说完，他快速离开，身后一群人也走得飞快。

只剩女生和黄新在那，从头至尾，那个叫黄新的男生没有说话，手里仍旧不停抠着水沟里的脏东西，也没有抬头看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