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多了很多人，还有记者往里冲，被拦在门口，学校里的学生们也在偷偷拍照，一切都乱哄哄的。

就像一个巨大的闹剧现场。

&ldo;如果……&rdo;周窈鼻翼微微翕了一下，却停住，没往下说。

陈许泽这次真正用手盖上她的眼睛，感受到她眼泪的热度，烫得吓人。

周窈垂下头，将眼睛和半张脸都贴进他的手掌，不再看，只是红着鼻尖，任由泪珠从鼻尖一滴一滴滑落。

&ldo;程妈妈真的很干净呢……一点都不脏……就像程圆说的……很能干，也很……&rdo;

她说不下去，抿紧唇无声哭泣。

程圆的母亲是伟大的。

周窈相信，程圆说的一定很对。

……

他们两人站在树下没有去上课，听满校园消息乱飞。

他们说，程圆原本不会死的。

是在吃完饭后，程圆从食堂回来的路上，碰巧遇上关筱筱那一群人从校外吃完饭回来。

她们在外面小卖部买了个可以吹又可以扩音的小喇叭，只是个逗趣的小玩意，吹着玩儿。

两边碰上，她们故意落在程圆身后，不停地&ldo;叭叭&rdo;地吹喇叭，然后喊用不怎么灵光的扩音功能喊：&ldo;各人员注意!各人员注意!附近有小偷出没，请注意您的财务!&rdo;

不知是谁起的头，这一句让一群人哈哈直笑。

于是他们各个有样学样，跟在程圆背后玩闹，原本这样闹了一段路程圆都没反应，直至有个女生做的太绝，拿过喇叭玩具喊：&ldo;偷钱还钱，天经地义!偷钱还钱，天经地义!喂‐‐说你呢!别装死‐‐&rdo;

程圆终于忍无可忍，回头大喊：&ldo;我没有偷钱!&rdo;

这是这一路以来，甚至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回应。

这帮人愣了一下，而后看着她嘲讽道：&ldo;哟，那钱去哪了?你没偷?我们班就你最穷，手脚最不干净，少装蒜!&rdo;

程圆气得呼吸不平，转身就走。

那些人得了她的回应，尝过&ldo;甜头&rdo;，拿着玩具喇叭跟在后头喊得越来越过分：&ldo;程圆偷钱，快点还钱!程圆偷钱，快点还钱!你妈知道你偷钱吗?喂，脏东西!偷钱的脏东西……!&rdo;

她们喊了三遍，引得许多人注目，程圆忽然停下脚步。

所有人都顿了一下，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就见她转过身，眼睛血红，那颜色看着让人有点害怕。

程圆盯着这些女生，浑身颤抖，像极了抓狂的小兽。

女生们虽有点怕，但也不是吃干饭的，很快镇定下来，不以为意，&ldo;干嘛，想打架?&rdo;

程圆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全力冲她们嘶吼：&ldo;我没有偷钱‐‐!我和我妈妈不是脏东西‐‐!!&rdo;

说完，她快速跑上教学楼。

那群女生愣了一下，然后聚在一起嗤笑。

&ldo;切，还以为她要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