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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说:对,有点文化的人就这样。
我们觉得母亲节啊、圣诞节啊、情人节啊不是什么节,他们有点文化的人却迷信得很。
还有那些《青年文摘》、《演讲与口才》,也是有点文化的人热爱。
有点文化,文化又不多,就认真了。
我说:我老觉得这是一场爱情恐怖主义,何大智起初是想对傲慢的刘春枝发出恼怒的信号,而吴军一早就想报废自己。
所以,我觉得最后的过程是吴军裹挟着何大智前进,何大智有些犹豫不决,吴军让他坚决了。
张老说:越来玄乎了,直觉上我感觉不对。
另外,你的可能太多,猜测太多了……人死不能复生,你就发挥吧,总比不发挥好。
我能说什么呢,咬牙切齿挂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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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真惴惴不安了。
我觉得有理,不过是对推理能力持有自恋,跟事情是否如此却无关系。
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这个解释系统里存在巨大漏洞,我没有找到让何大智、吴军达成死亡默契的证据。
当日他们结拜是有言&ldo;不求同生但求同死&rdo;,但这宣誓,不足以主导行动。
很难相信,刘春枝给何大智造成的不幸,会感染到吴军;反过来亦是,吴军的不幸也不能让何大智心有戚戚。
即使他们真的因为不同的不幸,相约走上死路,我也是耿耿于怀。
唯一能宽慰的答案是:他们承受共同的不幸,感受同样的委屈,想呼喊一致的声音。
我这么想,其实靠近真相了。
而在1998年6月26日出现的最后一个神仙,帮我彻底解决了这个问题。
这个神仙是何山村小组的何文暹。
他在我们去他家报死讯时,麻木不仁,但在我们以为事情了结时,他却拖着板车,跋涉七八百里,来到我们刑侦大队。
已经立了集体一等功的我,已然不识他,因为他花白的胡子已飘到胸前,而口齿正飘出难闻的臭味。
想来乞讨已久。
我问做什么来,他说来拖尸,我说拖谁的,他说拖何大智的。
我骇然地摊开双手,说,你儿子只有一把灰了。
何文暹不走,坚持要灰。
后来骨灰送来了,何文暹研究了很久盒子,找到机关,一看,真是些灰,不是鼻子眼睛,便哭起来,那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滚,像石头一颗一颗往下滚。
我知道是真悲伤了,动了恻隐之心,让食堂打剩饭来。
老人多日没吃,用手塞米饭,一直塞到喉咙,噎住了。
老人吃饱,又哭。
哭完了,鞠躬,说:麻烦了。
又说:是我害死我儿了。
何文暹说:1995年夏天,我儿在铜矿不做了,回家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