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答说今日不喝酒的，公主娘亲却长叹一口气，让人取来加绒的披风，将我赶出门去了。

车马已经在外面等着，柳潮今天的面色似乎并不好。

他掀开帘子探出半个身子，见我出门来又坐了回去。

我上了车，车辆缓缓驶向缀锦阁。

或许因着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故而我俩不似往常，见了面总要互相贬损一番，反而一路无话。

柳潮似乎也不在意我的沉默，反而不紧不慢的，甚至在坐下后还自顾自地喝起了茶，仿佛不是他来主动找我的一般。

我看着柳潮这样子，心里就憋屈。

他看起来云淡风轻、毫不在意似得，分明是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想等着我按捺不住，主动开口问。

然而我拿他毫无法子，憋着一口闷气，心里又实在想知道那日到底是如何一回事，只得率先开口。

&ldo;你……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呀?&rdo;我结结巴巴地问。

柳潮哼哼了一声后，表示这种模糊的话自己听不懂，并想不回答我，还转过来头去。

我等了半天，不由得去拽柳潮的手，他虽转过头来看我，却猛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脸色还不大好看。

我手里空空的，伸也不是，垂也不是，只能讪讪地看着他。

心里莫名地委屈。

最后我缩回了手，把那些自己羞于言说、在心里攥得发皱的词句从角落里捡起来，老老实实地理平:&ldo;我……我是想问问，你那日为何要说……说那诗是写给我的。

&rdo;我又添道，&ldo;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rdo;

&ldo;那要怎样?睁眼瞎说那盖着印的东西不是我的?&rdo;柳潮闻言嗤笑，&ldo;还是顺着杜望那王八蛋的话承认这就是写给沈远之的?然后猜拳决定我俩谁收拾包袱滚蛋?&rdo;

&ldo;我……唉……我哪里是这么个意思。

&rdo;我无奈道:&ldo;我是觉得不论事情如何，公主驸马都能妥善处理了，何须你突然站起来呢?&rdo;

柳潮将手放在一旁的扶手上，还随着动作&ldo;嘶&rdo;了一声，活似那扶手上倒放着钉子一般。

他道:&ldo;我当时一急，哪里想得到这些。

杜望的话要是被当了真，我倒还好，拍拍屁股走了便是。

依沈远之如今的形势，便要难堪了。

可不要堵着杜望的嘴吗?&rdo;

我心说你这哪里是堵了杜望的嘴，但我还是对自己说‐‐若将柳潮与你换了个，你或许也会这般。

我不断地说服自己，为的是盖住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然而柳潮并不打算给我自欺的机会，他嘴角弯了弯，却又不是寻常笑的神情，看得我心里发慌。

&ldo;况且那表达心迹的东西本就是写给你的，怎么就不须说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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