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很失望。

&rdo;他对陈曦继续说道。

陈曦愣住了，咬着嘴角看着陆征。

&ldo;朋友都是这样么?&rdo;她的朋友不多，可是小曲和陈美美们都没有要求完全了解自己的呀。

&ldo;当然。

做朋友当然要彼此坦诚。

&rdo;陆征冷静地点头，见陈曦露出几分犹豫，眯着眼睛缓缓地说道，&ldo;比如你的家人，比如你如果有什么麻烦，都要告诉我，我来给你解决。

&rdo;

他说得这样义正言辞，陈曦犹豫了一会儿，专注地看着面前这个一脸严肃的英俊的陆总，很久之后挠了挠自己雪白的脸轻声说道，&ldo;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呀。

我的家里人都，都过世了。

所以也没有什么麻烦。

不是很麻烦。

&rdo;

她垂头对了对手指，却没有见到陆征的眼睛微微一缩。

&ldo;都过世了?&rdo;他轻声问道。

这一刻，一切曾经遇到这小姑娘的画面全都迅速地划过了他的眼前。

她害怕，甚至不敢把陌生人带到家里的地址。

没有新衣服穿，每天都穿着旧校服。

她拼命地打工，甚至早上就出门去发报纸，却没有人给她做饭，还有很多很多……她羡慕地在姜家的别墅里抱着大大的玩偶不愿意撒手，那并不是因为女孩子喜欢，而或许只是因为她……没有。

她羡慕姜家的亲情，用那样渴望的眼神去看着姜总一家人的互动，笑容软软的，被姜夫人摸一下头就幸福得不得了。

她背着最破旧的书包，一支笔上都还粘着胶布。

她那么想要钱，小气又吝啬，可是陆征现在想想，却觉得心里发疼。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孩子。

他想说点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ldo;家里没人了么?&rdo;他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地问道。

&ldo;我十八岁了，已经是大人了。

你不要担心。

&rdo;陈曦看见陆征投向自己的目光，急忙安慰他说道，&ldo;而且我现在已经快要习惯了。

真的，我现在也没什么，反正有住的地方，能赚钱吃饭，还有可以考大学，我不需要同情。

&rdo;

她最后几个字充满了认真，哪怕是这样的时刻也绝不想要别人的同情还有怜悯。

陆征垂目，目光专注地落在她那双雪白柔软的手上，许久之后，抬头，伸手轻轻弹了她的额头一记。

&ldo;没有同情你。

&rdo;他面无表情，一副黄世仁的扒皮嘴脸冷冷地说道，&ldo;手机买好，现在你要开始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