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谨慎地四顾一番，随后拎着他的衣领将他拖到亭后避人的角落。

&ldo;到底怎么回事？&rdo;长安将他按在亭下的石头上问。

长禄抖抖索索道：&ldo;刺客往殿里跑时我就看见了，我跑不出去，又不敢冒险去通知陛下，于是就躲到了殿门后面。

我看到那刺客杀了那四个宫女，也看到你和徐公公进来……&rdo;

&ldo;说重点！

&rdo;长安揪着他的衣领道。

长禄都快哭了，颤着嗓音道：&ldo;内殿发生的事我什么都没看到，只听到刺客惨叫而已，在徐公公和你进来之前。

&rdo;

长安闻言，沉默了片刻，问他：&ldo;那你怎么知道要躲起来？&rdo;

长禄道：&ldo;我从门后出来时，一回头发现长寿正进门来，他当时装着没注意我，直往内殿去了。

晚间徐公公面色很差地来找你，我觉着要出事，他离开之后我就悄悄跟着他，发现长寿去找他。

安哥，其实，你在马车上杀那女孩我也看见了，也知道你和长寿之间的仇怨。

所以当时见长寿那样，我就知道，他看见我从殿门后出来的，他又去告密了。

&rdo;

&ldo;陛下也知道当时你躲在殿内。

&rdo;长安道。

长禄一愣。

&ldo;如今，到你做选择的时候了。

&rdo;

&ldo;……选择？&rdo;

长安松开长禄，道：&ldo;你不是笨人，现在也不是装傻的时候。

&rdo;

长禄焦虑不已，抽泣道：&ldo;我只想挣点月例寄回去给我哥娶媳妇而已……&rdo;

&ldo;命没了，说什么都白搭。

&rdo;长安手拢进袖中。

长禄心慌意乱片刻，忽抓着长安的袖子道：&ldo;安哥，我听你的。

&rdo;

&ldo;真听我的？&rdo;长安问。

长禄点头，咬牙道：&ldo;横竖一死，这宫中除了你，我也没有旁的可信之人了。

&rdo;

长安将手抽出袖子，道：&ldo;既如此，你跟我来。

&rdo;

长禄跟在她后头起身，瞄一眼她的袖子，想起自己刚才抓她袖子时捏到的那根尖细硬物，不由抬手拭了拭额上的冷汗，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长安将他送到甘露殿，自己回东寓所去了。

过了约半个时辰长福才回来，半边身子都湿漉漉的，冷得直打颤。

长安一边把布巾丢给他一边问：&ldo;怎么样？&rdo;

长福摇摇头，道：&ldo;长寿不通水性。

&rdo;

长安闻言，看着桌角灯光出了会儿神，最终恨恨地一握拳：今天她把救驾的帽子扣徐良头上，看他的样子似乎也没能去太后面前澄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