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rdo;女将又懒懒散散地站了起来，&ldo;我过得特别好，我过得比谁都好。

&rdo;

裴言沉默。

&ldo;我是联盟最尊贵的女人，懂吗？&rdo;女将死死地盯着裴言，艳丽的容貌如最毒的花，&ldo;我和那个下贱货不一样，我会是联盟最尊贵的女人。

&rdo;

她坚定地说道，那语气不知道是在说服裴言，还是在说服她自己。

&ldo;是吗？&rdo;裴言被那&ldo;下贱货&rdo;三个字刺得一痛，哪怕心里有愧疚不安但还是忍不住反讽开口，&ldo;这就是你非要区别你和她的方式？别可笑了，你还不是和她一样爱上了一条人鱼。

&rdo;

女将的笑忽然僵住了，如被冰封的花，伸张开她的刺，她神色又恢复到之前冷冷冰冰的模样。

&ldo;别可笑了，我跟你可不一样，我可没有爱上一条人鱼。

&rdo;

她冷冷的、固执的声音徘徊在裴言的耳边。

&ldo;哦？是我可笑吗，&rdo;裴言也冷冷地看他，那声音里也藏着许多年来痛楚的尖锐，&ldo;难道不是你更可笑吗？&rdo;

&ldo;你这么努力地不想变成她那样的女人，可是你看看你的眼神，看看你的表情，你竟然会觉得自己不爱‐‐&rdo;

&ldo;砰‐‐！

&rdo;

裴言的话语停滞住。

如她所愿，毕竟她是联盟第一的玫瑰，事事皆应如她所愿。

&ldo;好啊，&rdo;女将看着他，眼神空洞得多了一丝疯狂，&ldo;你要我承认是吗，好啊，我承认啊‐‐&rdo;

裴言没有说话，他低下了头，神情难忍痛苦。

血红色的花一点点绽开来，丛生荆棘一样往下衍生。

红色的鲜血顺着他的胸口一点点地往下流，血腥味很快蔓延开来，那温热的血液，一点点地滴下来。

&ldo;滴答、滴答。

&rdo;

血落在的声音空荡荡地回在这间屋子里。

他的眼前渐渐模糊，耳边响起血落下的声音，好像又出现了很多年那一幕……那个女人，那个疯狂执着的女人，她的血也是这样，一点点地落下来。

混在肮脏的地面上，没有温度的尘土和血混在一起，变成血一样的泥泞。

&ldo;我爱他。

&rdo;

面前年轻尊贵的女将高昂着头，举着枪。

重重虚影间，和记忆里那个偏执得在地上垂死挣扎的女人融为一体。

……

裴言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上一阵冰冷……说真的他没想到自己还能醒过来。

那一枪开得忽然，不过后来想想也是……女将已经是女将了，没有那么多好顾及的。

全身冰冷得吓人，一阵寒又一阵火似的，胸口处剧烈的疼痛像是被腐蚀过一样，他倒在寒冷的地上，一片黑暗。

这里是……哪里？

他皱了皱眉，因为太黑了，眼睛根本看不清楚任何东西，在这样一片模糊中他甚至有一种错觉，说不定是自己的眼睛瞎了，所以才看不到。

但是没过多久灯就开了，裴言无力地蜷缩在一个角落里，感受着生命在身体中流逝而去，光太强烈，让长时间处在黑暗中的他适应不过来，只觉得眼睛疼得开始流泪。

等到适应了片刻，他才看清楚走进来的人。

是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