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而施刑者又全是被他用来做细菌和毒气试验的那些人。

他已否定了自我的存在，自

然是那个威风凛凛的自我。

入狱以来，他已经感受了一切，体会了一切，容忍了一切，

放弃了一切，否定了一切，失去了一切。

入狱的头几天晚上，每当夜深人静时，他还痛

哭过几次。

渐渐地，他把容忍当成一种享受，把死当成进入甜蜜梦乡那样随便。

因此，

他不再逃避什么，不再希冀什么，不再祈求会么，不再害怕什么。

就是整个海洋的水都

倾泻在他身上，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因为他已是一块吸满了水的海绵。

就是把整座火山

的岩浆都喷射在他身上，同样没有什么可怕的，因为他已是一团炽热的熔岩。

基南问：&ldo;你难道一点求生的愿望也没有？&rdo;

石井说：&ldo;没有，的确没有。

&rdo;

&ldo;从现在起，你必须树立起一种强烈的求生愿望，去战胜威胁你的生命的一切。

&rdo;

基南说。

&ldo;那是不可能的，万万不可能的。

&rdo;石井感到他的脚下只有一片空虚，丝毫没有立

足之处；又感到自己身如浮萍，四处无依无靠。

他只有死一条路，别无其他的途径。

基南说：&ldo;远东国际军事法庭想免除你的死刑。

但是，怎样让我们挽救你，全靠你

自己想主意。

&rdo;

石井以为基南在开玩笑。

他愣愣地坐在那里，思想上产生一种幻觉，突然感到自己

的身体轻飘飘的，而且逐渐舒展开来，像一朵出岫峋的云彩。

他脑子里空荡荡的，只一

颗心在惊疑和亢奋之间来回跳动。

&ldo;国际法庭能饶恕我？&rdo;他怔怔怯怯地问。

&ldo;是的。

&rdo;基南说，&ldo;避开你研制两种武器杀人的残酷一面，你是在两项科研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