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奕嘴角控制不住扬起，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你是让我养你吗？”

菱乃指着自己，那双碧色的瞳孔里透着渴望：“嗯。”

虽然程少奕也有这个打算，但傲娇的人设，让他没法立即答应，他目光落在少年的鱼尾上：“我说过了，我对非人类不感兴趣，不过我可以把你介绍给我朋友，他很喜欢养鱼。”

只要不回到那个实验室，菱乃去哪都可以，于是他爽快地应了一声“好。”

程少奕脸色略有些铁青：“……”

好什么好，这小东西怎么直接答应了，难不成是谁养他都可以吗，真是条放荡的鱼。

程少奕抓着浴缸边缘的手紧了紧，指甲扣在瓷缸上，发出刺耳的微响。

可良好的表情管理，让他脸上始终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完全看不出生气的痕迹。

程少奕心平气和地再问一遍：“你想让我养，还是让别人养。”

菱乃软糯糯地说：“你养。”

他不喜欢挪地方，会很麻烦。

程少奕抠着浴缸的手放开了，脸色也轻松了：“既然你强求，我就勉强答应你，不过你只能待在家里，其他任何地方都不许去。”

他所有要求，菱乃一一答应了。

看着这小人鱼乖巧又可爱，程少奕心都化了，莫名的鼻子里一股热流涌过。

一滴温热的血液滴落在了他的白衬衫上，程少奕慌忙转身去洗脸盆里清洗。

洗完之后，他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完美的脸庞居然露出了痴汉一般的猥琐表情。

他一定是疯了，居然对一条鱼流鼻血，不过…那小东西是真的可爱，好想抱来亲一亲。

亲？他居然想亲一条鱼，程少奕赶紧掬一捧冷水往自己脸上泼，冷水瞬间浇灭了他的幻想，脸上很快恢复了以往的冷峻。

程少奕冷着脸看向浴缸里的小人鱼，不带丝毫感情地说：“我去休息了，你在浴缸里待着，明天我去给你买个鱼缸。”

浴室的门一关，程少奕冷冰冰的脸色出现了裂纹，露出了一点点可有可无的笑，看上去似乎心情极好。

菱乃并不知道程少奕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见男人对自己很冷淡，以为他是不喜欢自己，心情就开始变得低落。

菱乃卷缩起小小的身子，沉在浴缸底下，在水下，他看着自己手背上的针孔发呆。

那些被折磨的痛苦回忆，又在脑袋里过了一遍，还有几张狰狞的面孔，时不时在他眼前闪过。

菱乃抱住脑袋，发出尖叫声。

刚准备睡下的程少奕听到小人鱼的惨叫，立马赶了过来，看着浴缸里的小家伙颤抖得厉害。

“怎么了。”

程少奕不管他身上湿不湿，上去将他从水里捞起来，用抱婴儿的姿势抱着他，这些都是本能做出来的。

菱乃将脸埋在他胸口上，闻到了一股酒味，是程少奕散发出来的信息素，这股信息素没有杂质，说明程少奕从未标记过别人。

菱乃闻着这味道，一下子安心了，静静地靠在他身上，不再发抖。

见怀里的小东西睡着了，程少奕打算将他放回水里。

可他一松手，菱乃就惊醒了，然后很不安地搂住他的脖颈不放。

程少奕不习惯和别人靠得这么近：“快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