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先是打了一个喷嚏，再然后，便抑不住地咳嗽起来，咳到嗓子与肺有撕裂感。

她掩唇侧身，倒也不怕在他面前失态而尴尬，只是不想给他欣赏她láng狈模样的机会。

她听到江离城平静地问：&ldo;你需要水吗？&rdo;

于是两人之间那种诡异的沉默彻底被打破了。

陈子柚转身看他，声音很喑哑：&ldo;你是不是专程来通知我，我们的协议中止了？&rdo;她说完这句话，又打了一个喷嚏，低头从口袋里翻纸巾。

&ldo;我看你应该先去洗个热水澡。

&rdo;江离城向前走了一步。

她立即抵回门框，戒备地看着他，很哑很小声地但态度坚决地说：&ldo;你和我的协议已经终止了。

&rdo;刚才她不小心用了&ldo;我们&rdo;这个称呼，似乎过于亲昵，所以她及时地改成&ldo;你和我&rdo;。

&ldo;是吗？&rdo;江离城凉凉地问。

陈子柚深吸一口气：&ldo;如果你觉得你很吃亏，我家欠你的利息还没有付清，那么你看我身上的哪个部位你喜欢，你尽管取了去。

如果还不够，那你要我去死，我也没意见。

如今我剩的也只有一条命而已。

可是只要我还活着，我就要自由。

这是我们当初的条件。

&rdo;

江离城轻轻地皱一皱眉，口气很和缓：&ldo;小姑娘家的，说话那么血腥。

&rdo;

陈子柚被他的表qg口气气到想笑：&ldo;哦，不见血的杀人方式，的确更优雅更尊贵一些。

这与是否怕血完全无关。

&rdo;

然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再度沉默而诡异。

&ldo;请问……打扰一下。

&rdo;陈子柚身后有人出声，她连忙扭头，女主人的女儿正探头探脑一脸疑惑地向屋里望。

&ldo;嗨，这是我煮的水果茶。

&rdo;她将杯子放到离江离城最近的桌子上，

&ldo;子柚姐，我妈给你煮了姜汤，让我给你送上来。

&rdo;看了半天不知该将那碗汤放哪儿，只好也放在那杯茶的旁边。

女孩对他们俩此刻对峙的格局大概极度好奇，又打量了好几眼，最后笑嘻嘻地朝江离城摇摇手：&ldo;有事请吩咐我，大帅哥。

&rdo;走到门边仰头看看还矗在那儿的陈子柚，摸摸她还湿着的发梢说：&ldo;你这个样虽然很好看，可是真的会感冒哎。

&rdo;

女孩走了以后，陈子柚觉得有些尴尬。

她实在不想在外公头七这一天，在这么质朴的地方，在纯朴善良的老板娘与女孩面前，跟江离城就这么龌龊的事qg来摊牌。

她尽可能地放低了身段说：&ldo;我再过两天就会回去，那时候再说。

您先请回吧。

&rdo;她的声音还是沙沙的，像坏掉的收录音。

&ldo;我这么远过来一趟，总该请我吃顿饭吧。

&rdo;

&ldo;什么？&rdo;

&ldo;我请你吃过很多次饭，你请我一次，这要求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