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是涣散的，没有焦距，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

过了许久，才慢慢敛起精神，去看眼前的这个男人。

然而并不同于男人射精后难免的松弛，祁霁黑色的眼睛看着他，带着想要将他吞吃入腹的恨意。

祁霁将自己的性器从柏钧身体里抽出来，柏钧立刻感受到穴里被堵着的液体流了出来，像是失禁一样。

他动了动有些抽筋的腿，余光看到祁霁将什么东西放到他耳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女孩的声音：“喂？祁霁哥？”

柏钧的瞳孔蓦地放大。

祁霁低垂眼睫，他这样向下看人的时候显得鼻梁分外挺拔，带着清晨山岚一样的俊逸：“小璇，好久没有联系了。”

他的左手漫不经心地从柏钧的乳首滑过，然后按在他心脏的位置，感受着胸腔传来的剧烈的震动：“打电话过来是因为手底下的人无意中抓住了当初跟在你们后面追债的人，我知道当时他们是对你们做了一些违法的事的，对方也交待了一些……别的事。”

“啊，”

电话那段的声音传过来有些失真，但还是明显能听出来一些迟疑：“什么事？”

祁霁看着柏钧的眼睛，话语里掺入一些为难：“是有关柏钧的。

我知道他应该不想让你知道这些。”

他俯下身，轻轻地摸着柏钧的脸：“但是我还是觉得应该让你知道，他为了给你治病付出了什么——”

柏钧猛地抬头撞上祁霁的脸。

祁霁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按了回去，看着柏钧丝毫不掩饰的疯狂的眼神，他却感觉才软下不久的下身又硬得发痛。

就该是这样，祁霁想，柏钧就应该这样一心一意地看着自己，不管那双眼里带着的是什么样的情绪——他将自己又插了回去，被包裹着的感觉是如此之好，让他想要将柏钧永远缝在他的阴茎上。

柏钧闷哼一声，很快又强忍着，绝不发出任何声音来。

对面传来柏璇似有所悟的声音，她紧绷着问：“我哥做了什么？”

柏钧垂下眼睛不再和祁霁对视，他像是知道会发生什么一样，完全放弃了抵抗。

他应当知道他在祁霁面前永远是和当年一样的软弱无能，那些体面都是祁霁施舍给他的，只要祁霁想，随时都能让他回到当初那最无能为力，最绝望的一段时间里去——甚至于连他竭力维持的最后的一点作为哥哥的尊严都能剥夺至尽。

祁霁张开双唇，话还没出口，就看到柏钧左眼落下一滴泪来。

只有一滴，他扭过头去，黑发散落，于是祁霁就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能看到被那滴泪洇湿的鬓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