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延轻嗤一声，望着红光脸上的笑意，已经有了答案：“你还活着，祂想换回来，你定不会让祂成功。”

“自然。”

红光答得理所当然，祂继续道：“那时，修真界吞噬了地球遗泽，已经脱离混沌域实现重生，而地球呢，四分五裂，还拒绝祂回去当天道，怎么选择，一目了然，祂自然不愿意与地球共沉沦。”

“可惜啊可惜，我棋高一招，让祂西瓜芝麻都得不到。”

红光说得眉飞色舞，显然对当年祂那一计颇为自得。

席延眉心微动：“所以，你做了什么？”

闻言，红光脸上的笑意顿时一收。

祂与席延四目相对，视线相交了十几秒，才像妥协般轻叹了一口气，一副无所谓的口吻：“做了什么？很简单呀，既然我活着是祂的退路，那便把我这条退路给斩断不就行了。”

说得那么轻松，席延和小蓝球却听得心惊肉跳了一瞬。

斩断退路，言外之意，不就是让自己去死？！

席延瞬间想到被他灭了的修真界天道。

小蓝球也想到红光说过，席延所杀的修真界天道就是祂！

席延和小蓝球脑海中同时冒出一个特别荒谬的想法。

小蓝球比席延更沉不住气，祂完全沉浸在红光的话语中，那荒谬的想法一冒出来，祂惊得几乎脱口而出：“然后，你就让安排席延杀了你？！”

席延目光微黯。

红光视线在小蓝球那停顿了两秒，随后掠过，平淡地说：“唯有他有那实力。”

毕竟，席延可是祂最后选出来的天道之子啊！

这话其实已经承认了小蓝球的猜测。

——席延灭修真界天道，是红光一步步引导的！

小蓝球不存在心脏扑通扑通直跳，红光可真狠啊，对自己狠，对席延也狠。

席延对修真界的天道是恨的，是怒的。

那么浓烈的情绪，就足以说明席延和祂之间有深层的接触。

小蓝球不禁侧过身，担忧地看着席延。

席延冷着一张脸，整个人仿佛融在了坐椅的藤蔓中，竟看不太清他的神情，只能听见他没有起伏的声音。

“那我还得谢你高看我一眼。”

红光：……

红光默了默，只能当作没听见这阴阳怪气，继续道：“你也莫怪我，这事你自己也同意了。”

小蓝球：？！

！

席延：……

席延瞬间想到自己失去的记忆。

他这下有些烦闷了，若是记忆还在，根本就不需要在这和红光多费口舌。

而这时，红光也提到了席延记忆一事。

祂嗓音放轻柔了几分，像是在安抚他：“我知道你失去了记忆，你不必着急寻找，祂动了马斯塔，已经算正式踏入地球地界，你的记忆迟早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