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璇抱怨云氏，沈瑜应和不是，反驳也不是，就只能安静地听着。

对于云氏，沈瑜倒是隐约有些猜测，但并没什么证据，就更不宜宣之于口了。

&ldo;她们都说，当初我爹为了娶娘不惜跟侯府闹翻，甚至搬出来成了这东府，后宅一应的布局摆设也都是按着南边的风格来的，真真是情深似海。

&rdo;宋予璇这些话在心中埋了太久，无人倾诉，如今一旦说出了口，便止不住了，&ldo;可我怎么觉着，并不是这样的……&rdo;

沈瑜垂了眼，这旁人的话从来是信不得的，毕竟如今这么些人还觉着她与宋予夺是&ldo;两情相悦&rdo;呢。

至于那&ldo;情深似海&rdo;究竟是怎么个情形，只怕也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待宋予璇倾诉得差不多，沈瑜方才终于说了句：&ldo;夫人这些年……的确有做得不对的。

&rdo;

她没再说下去，也没替云氏找借口。

这事背后究竟有没有隐情，时至如今已经并不重要，更何况云氏自己都未曾提过，她又何必多管闲事横插一脚。

若宋予璇真知道了那些事，也未必会比如今好到哪里去。

宋予璇还欲再说，便见着宋予夺撩起珠帘站在内室门口，向她说了句：&ldo;时辰不早了，我们过去。

&rdo;

宋予夺并没让人搀扶，而是拿了个特制的拐杖撑着，半倚在那里，平静地看了过来。

&ldo;好。

&rdo;

宋予璇慌张地站了起来，她怕方才那话被大哥听了去，但又不能明着去问，只能就这么不上不下地悬在那里。

她走了两步，又回头来问沈瑜：&ldo;阿瑜，你真的不要一起过去吗?&rdo;

沈瑜穿的还是家常的衣裳，鬓发拿一支簪子随意挽在脑后，未施脂粉，绝不像是要出门的模样。

&ldo;我就不去了，&rdo;沈瑜轻声道，&ldo;不合适。

&rdo;

她并不想掺和到宋家的事情中，如今这身份，倒是给了她余地，纵然是不去也没什么，不会像云氏这般。

宋予璇有些失望，但随即还是打起精神来，准备过去西府那边。

却不料走在前面的宋予夺突然停住了脚步，险些撞了上去。

宋予夺回过头，向着沈瑜道：&ldo;你若是想去，那便没什么不合适的。

&rdo;

他的目光很是深邃，透着些说不出的意味。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沈瑜一时之间竟没反应过来，疑惑道：&ldo;这开宗祠祭祖，无论是传贡品还是焚香，从旁支传到嫡系，宗祠中则是老侯爷与侯夫人主领祭祖，我若是去了怕是连个站的地方都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