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才人惊异般看我一眼，旋而笑道：&ldo;以色事人者，能得几时好？但有一二知己可常相往来，便是幸运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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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武才人，恰如初见时那般清新可人，甚至也不见甚么深沉城府，并没有猜测中应有的王者气度。

也许气质真是环境造就的，如果有一天，她当了皇后，当了皇帝，自然会从骨子里渗出女性的霸气吧。

我想起那匆匆离去的少年，心里忽然一动，故意迟疑问道：&ldo;方才那位公子，书儿却不曾见过哦，武才人认识？&rdo;

第三十二章画梦何处

武才人坦然笑道：&ldo;那是晋王殿下。

因知我近来爱看书，方才特地送了几本书来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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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惠气质清华，是以书香熏就，武才人有感于自身不足，看来也在埋头苦读了。

楚王好细腰，朝中多饿人；而世民爱才女，宫中也就多了许多书香气了，甚至连武才人也不能免俗。

而皇九子晋王李治，我却不料他们在此时便已相识，看方才情形，李治分明已对这位父亲的宠姬存了心；而武才人一直颇受李世民冷落，心中空寂，于晋王也未必无意，只是不好表露出来罢了。

我闲闲笑着，道：&ldo;哦，这晋王殿下倒是有名的仁孝，日后若能登上大宝，必是天下苍生之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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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才人脸色一肃，冷声道：&ldo;容三小姐，你说什么呢？这些天大之事，岂是你我可以议论的？&rdo;

我&ldo;啊呀&rdo;一声，忙慌乱笑道：&ldo;可不是呢，我从民间来，只听得说魏王和太子口碑不怎样，心想着晋王倒好，又是长孙皇后的嫡子，就随口混说了，却忘了皇家的规矩。

死罪，死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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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才人盯着那抽着新绿的凌霄花枝，沉吟道：&ldo;嗯，魏王和太子口碑不好？我怎生没听说？&rdo;

我笑道：&ldo;无非民间的一些传言罢了，原不足以采信。

武才人不必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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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才人点点头，忽而笑道：&ldo;容三小姐，如果晋王得继大统，也许真是天下的福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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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清眸子，此时才泛出一道说不出的凌厉光芒，一闪而逝，又转回了纯净无邪之态，咬着帕子，冲我一笑，才扭起细腰，款款而去。

我也感慨一笑。

聪明人，原也不必多说。

晋王与她年纪相若，又倾心于她，若晋王得登大宝，对她这个濒于失宠边缘的小小才人，将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只要她看清了这一点，若是有机会，这个聪明女子不会不帮晋王，那么，她就不会不推太子一把，好让他腾出太子的宝座。

已是初春的时节，按理天气已经暖和许多了。

可不知为何，我还是怕冷得很，只觉这路口风好大，吹在身上好生寒浸浸的，忙抱了抱肩，且回风华院里添衣服去。

白玛一面帮我加上狐狸皮里子的夹袍，一面嘀咕道：&ldo;小姐年前受了寒，身子更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