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导演喊出卡的那一刻。

赵纤韵和黎慕凌似乎并没有听到那声音，仍旧保持最初的动作。

黎慕凌将头深埋进赵纤韵的胸前，泪水逐渐滴落。

他似乎是在为这个被自己折了羽翼、光芒的女人而哭，亦或者为自己心尖上的人而哭，更或者，是为自己的无力、软弱而哭。

他爱容殊，却更爱自己的权势。

本以为没了丞相自己便能一展报复，为此他牺牲了太多太多，他和容殊的感情，以及那个……从未出生的孩子。

就在丞相倒台的那一天，他也曾为容殊的哭泣而悲伤过，可在那悲伤过后，更多的是兴奋和激动。

可现实却给了他重重的一击，混乱的朝政，错综复杂的宗事以及盘根错节的世家，无一不让这个亲政的帝王举步维艰。

这一刻，他才明白躲在丞相羽翼下的自己是多么的青涩。

丞相暴戾，独断，可偏偏就是那个被他视作敌人的人将他好好护在身后，成为这座王朝最锋利的刀，为他肃清眼前的所有障碍。

养心殿彻夜的灯火，彻底磨灭了这个帝王心中的熊熊报复。

赵纤韵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随即抚摸上黎慕凌的脸庞。

在这深夜，俩人静静的对视。

黎慕凌有些惊讶，随即涌出的便是暖心，这一动作无一不告诉他，赵纤韵心里还有他。

可他却忽略了赵纤韵残忍的眸子。

下一秒，躺在他身上的女人毫不留情的开口：“陛下，您是在为我们之间而哭泣，还是在为自己的懦弱无能而哭呢？”

黎慕凌瞬间变了脸色，嘴角嗫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片刻过后，黎慕凌连忙起身离开，似是落荒，赵纤韵看着黎慕凌离开的方向，似有似无的勾起一模笑容。

而后，癫狂的笑了出来，眼眶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

她笑自己的痴心，笑自己的过往，更讽刺自己为何会爱上这样一个男人。

他今天来是为了什么，是觉得自己无力后的恼怒，只能将对父亲的怨怼发泄在自己身上。

还是察觉到了自己的懦弱，想要再度启用他们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