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征几乎不怎么会笑，尤其是面对镜头时候，所有人都在说&ldo;茄子&rdo;时候，只有他依旧薄唇微抿，不苟言笑。

他笑得最多照片就是三岁以前，小凤眸已现雏形，因孩子眼黑较大，眼睛便显得略圆而天真。

黑白照片里有一张微皱着眉头，噘着小嘴，目光游离在镜头之外，45°角仰望不知名某处，露出一副渣滓洞里革命斗士苦大仇深忧郁愤怒表情。

沈枫说：&ldo;他妈不给他吃奶所以忧郁吧。

&rdo;

我很纠结地说：&ldo;也可能是吃太饱了。

&rdo;

后面开始有彩色，他脸上粉扑扑，一双黑葡萄似大眼睛微弯，闪闪发亮，穿着很艺术衣服，盘着腿坐在书海里，手上抓着一本貌似《水浒传》连环画，依旧是45°仰头看向某处，咧开嘴露出灿烂笑容以及几颗小珍珠一样牙齿。

沈枫说：&ldo;你生个儿子吧……&rdo;

我摸摸照片上那张粉嫩小脸，萌得心肝儿乱颤，母性大发，没忍住贴上去亲了亲。

沈枫哼哼假哭，伸手来摸我肚皮，喃喃念道：&ldo;一定要长得像爸爸，一定要长得像爸爸……&rdo;

我推开她说：&ldo;你不是不待见他爸爸吗？&rdo;

&ldo;虽然我一直觉得是你被他骗财骗色，但是这种想法明显带有主观色彩。

&rdo;沈枫悠悠道，&ldo;不可否认，就色相来说，还是像秦征比较好。

&rdo;在我泪奔之前，她又补充一句，&ldo;当然，性格随你更好。

闷骚是一种病，得治。

&rdo;

&ldo;唉……&rdo;我也叹了口气，&ldo;小时候笑得多可爱啊，怎么长大了就不爱笑了呢？我还真不能让儿子也随了他。

&rdo;

&ldo;说不定他童年有阴影，像《恶作剧之吻》里江直树，被妈妈逼着穿女装！

&rdo;沈枫瞬间亮了，抓着我手臂说，&ldo;快找找！

&rdo;

我一边翻页一边说：&ldo;那种东西就算有肯定一早就销毁了，更何况秦妈妈根本不是那样人。

&rdo;

秦征小学之后照片就不多了，而且是越来越少，大多数是各类比赛照片，各种竞赛得奖选手合影，他一直是各种金牌，第一名，面无表情地拿着奖状奖杯看镜头，站在正中间与其他人灿烂笑容形成对比。

沈枫对秦征看法在这个时候和周惟瑾达成了高度一致，她撇嘴说：&ldo;装逼。

&rdo;

我觉得秦征是领奖领到麻木了。

直到我看到某张照片，觉得十分眼熟。

那是一张&ldo;小发明家&rdo;得奖者合影，里面一共有十几个得奖选手，参赛者都是初中以下学生，但得奖者大多数是初中生，秦征作为一个还在发育初期五年级男生，身高在那一堆熊腰虎背里真可算得上是鸡立鹤群，小巧玲珑，浓缩就是精华。

唯一给他垫背，就是第二排左起第三个看起来傻乎乎，其实还是傻乎乎女生。

沈枫指着那个傻乎乎女生说：&ldo;这个人好眼熟。

&rdo;

我转头看她，问：&ldo;像我吗？&rdo;

她看了我半晌，又低头看照片，说：&ldo;像。

&rdo;

我说：&ldo;那就是我。

&rdo;

沈枫沉默了一会儿才说：&ldo;真不知道该说你小学就长得像欧巴桑还是说你现在还长得像小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