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秋空才找回自己的声音，&ldo;不过婢子有一件事不明白，姑娘为何知道陆氏已有身孕?&rdo;

陶嫤竖起一根指头在唇边，眨一眨眼，&ldo;秘密。

&rdo;

陶临沅跟随素弦回杳杳院，一路上只问了一句话‐‐

&ldo;宝扇可否知道自己怀有身孕?&rdo;

素弦惴惴答：&ldo;落水前并不知道。

&rdo;

一路无声，没多久便到了庭院门口。

尚未走入屋内，便听里头传来哭啼声，并伴随着摔碎瓷器的声音，陶临沅步入室内，腥苦药味扑鼻而来。

陆氏一脸苍白地倚在床头，怒恨交加，&ldo;我不喝!你们都……&rdo;

余光瞥见屏风后的身影，她惊喜地看着陶临沅走出，泪水登时盈满目眶，连声音都柔和许多，&ldo;临沅，你终于来了……&rdo;

陶临沅看到她脸上的三道血痕，虽知道是将军抓伤的，但并未想过竟是如此之深。

他坐在床畔，这才看清她脸上脖子还有多处伤痕，&ldo;怎么回事?&rdo;

陆氏捂住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丑陋的模样，&ldo;是嫤娘……是她故意指使那只豹子，她想要害我……&rdo;

陶临沅眉峰一沉，默声不语。

她扑入他怀中，低声啜泣：&ldo;临沅，你要为我做主……嫤娘她小小年纪心肠却如此歹毒，她是故意的，她害我下水……&rdo;

陶临沅一动不动，&ldo;当时丫鬟都看着，是你先推的叫叫。

&rdo;

陆氏一惊，霍地从他怀里坐起来，布满伤痕的脸看着甚是可怖：&ldo;不，我没有推她!是她要害我，她故意落水的!&rdo;

说着，泪水爬满脸颊，柔弱堪怜。

陶临沅既有些心疼她，又对她这番话感到厌烦，&ldo;连你都不知道自己怀有身孕，她为何知道?又怎么害你?&rdo;

陆氏被问得说不出话，她几次启唇，无法辩驳。

许久才找回声音：&ldo;那只豹子……它故意伤我，我的脸……&rdo;

陶临沅告诉她：&ldo;那是宜阳公主送给叫叫的宠物，即便它真故意伤你，你也不能拿它如何。

&rdo;

在她愣神之际，陶临沅已经命人将那天湖畔的丫鬟带了过来，当着陆氏的面询问了几个问题。

那丫鬟一一回答，同秋空说的几乎相差无几。

陆氏神色慌张，矢口否认：&ldo;你胡说，不是这样……&rdo;

她牢牢攀住陶临沅的手臂，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形神俱损，哪里还顾得上以往维持的形象，&ldo;临沅，你相信我，嫤娘真的杀害了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rdo;

陶临沅拂下她的手臂，揭露道：&ldo;叫叫才是我的孩子。

&rdo;

他忽而有些倦怠，不顾陆氏惨白的脸，起身准备离去，&ldo;你这几天好好调养，别再出门，我得空便来看你。

&rdo;

言讫不多停留，走出内室。

宫宴将至，府里已经开始在做准备，殷氏上个月命人缝制的几套衣裳今早送了过来。

陶嫤看来看去，最终挑了身银红散花垂丝海棠襦裙作为那天的装束，上辈子她穿的杏色衫裙，被江衡以为不到十岁，才会对她那般无礼，这回说什么也不能被他举起来。

陶嫤今年冬至满十三岁，雪肤玲珑，晶莹剔透，一身肌肤看不见丝毫瑕疵，换衣服时白蕊几乎看直了眼。

&ldo;姑娘，你好白……&rdo;虽然看过许多遍，但每看一次还是忍不住感慨。

长安不乏有漂亮姑娘，但是没一个能白得像姑娘这般，皎白柔腻，看得她忍不住想摸一摸。

看那皮肤究竟多么脆弱，摸上又有怎样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