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妈妈，去世了。

&rdo;他看着她的脸庞，机械地开口。

&ldo;我知道。

&rdo;她看到他下巴上渗着血的伤口，蹙了蹙眉，慢慢伸出手轻轻抚上了伤口。

&ldo;她生前……我最后跟她说的一句话，是恨她。

&rdo;他的目光寡淡如落在肩头的薄雪，没有一丝温度，&ldo;我说我这一辈子最恨的人就是她。

&rdo;

&ldo;是她自己甘愿做罗豪季永不见天日的情人，是她选择呆在那栋虚假的房子里生活一辈子，是她把我带进那个家，让我承受那一切的。

&rdo;他声调不起一丝波澜，&ldo;我怎么能不恨她？&rdo;

容滋涵听得心口像撕裂一般，几乎不忍看他的脸。

他没有再说话。

雪越下越大，她感觉到抚在他脸颊上的手指上滴上了一滴水渍。

她手指颤了颤，将目光移向他的脸庞。

谁知他根本没有给她机会看到她的脸，伸出手、用尽全身的力气仿佛将她揉进身体里一般扣进自己的身体里。

她任由他用发疼的力气抱着自己，感觉到他将脸庞紧紧靠在她的发间，感觉到她的发一点一点被浸湿。

如幕剧般的大雪里，他伏在她耳边开口，&ldo;为什么回来。

&rdo;

容滋涵靠在他颈边，眼眶通红，她双手抱住他的脖颈，抿住唇没有说话。

&ldo;像我这样对自己亲生母亲的人，像我这样没有任何能力可以保护你、甚至把你推给别人的人，容滋涵，你疯了是不是。

&rdo;他近乎绝望地痛声。

&ldo;……我比你更贱，可以吗？&rdo;她终于绽开一个从未有过的、几乎绝美的笑容，眼眶里流下了眼泪，&ldo;是我想陪在你身边、是我想坚持，可以吗？&rdo;

你一无所有、身无一物，至亲的人离你而去，有血缘的人将你视若蝼蚁，你一次次放弃我，最后亲手将我推开，不是因为你怯懦、不是因为你无情。

一个人的爱能疯狂到什么地步？

我现在才知道，是疯狂到用自己一无所有来刺痛对方、成全对方的钟意如愿。

被一个人深爱着会坚强。

而我深爱着你，我会勇敢。

ihaveyou，that&rso;salleed‐‐

☆、第三十六章

鱼水之欢。

在水中的身体，往往会比在陆地上更轻，会比在任何地方都能更为舒展得开。

没有一次，哪怕是从前再意乱情迷、起伏叠起的时候，都没有像这样一次，两人几乎是如藤蔓般的缠绕在一起、紧密地深入骨髓、契契地融合。

容滋涵双手小心撑在封卓伦的腹肌处，左右、轻微前后地摆着臀，她脸庞完全已是从内里渗透出来的晕红，眼睛半睁半闭，头发几乎全湿披散在白嫩的肌肤上，红润的唇半咬着轻哼。

封卓伦半躺半靠在浴缸里，两手分开搁在浴缸的边缘，他的目光幽暗、完整地全部落在坐在自己腹上的女人身上。

触目惊心。

媚、妩、柔……平常严谨克制又不是那么放得开的人，在他身上此刻绽成最最浓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