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顾珩只向寺内望了一眼，金身破败，廊柱中折，僧侣往来皆染血色。

顾珩转身往阶下走去，贺风迎面而来。

&ldo;丞相为什么不与他说清楚，您何时曾遣人如此行事?&rdo;

&ldo;已成定局，多说无益。

&rdo;

数十阶清石阶，顾珩走的极快，最后落脚在那个持戟的兵长身侧。

第一场秋雨落下了。

顾珩只是负着手，任细雨飘洒：&ldo;京察司，本相何时给过你职权。

&rdo;

&ldo;京察司千鹰卫，行的就是京中协查、助事之权，我等无需再领丞相私命!&rdo;

&ldo;很好。

&rdo;顾珩淡淡了一句。

他回身望向山门，顾珩眉眼中自带一种清冷，即便是深受道法浸润，也只是平添了几分旷达：&ldo;你打算什么时候收兵。

&rdo;

&ldo;此等僧贼碍事，待其归顺了，自然是收兵之时。

&rdo;

顾珩上前拿过他的腰牌扫了一眼，淡淡道：&ldo;张总卫，若执意如此，明日此时‐‐&rdo;

顾珩拂身而去，只留一声余音：&ldo;是你殒命之时。

&rdo;

秋雨袭人，顾珩回到清平观时，身上的乌衣已浸透了，因是麻衣，淋雨后便格外发沉扎人。

&ldo;丞相预备怎么办。

&rdo;贺风为他卸下衣裳。

&ldo;等。

&rdo;

顾珩择了件大氅披在身上，这样的雨天，他倒有些想秦观月的一碗热粥。

见贺风不解意，又续言：&ldo;此人敢亮出身份来行事，自是做好了万全准备，我在暗处，不好擅动。

&rdo;

顾珩方想吩咐下人熬一碗姜汤，外头无尘通禀说到人已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