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那时根本不敢想会和其他的人生活一辈子，我想那太可怕了，我怎么能和不是你的人在一起……结果我就真的那么做了。

&rdo;梁平安突然狼狈地哽咽了一下，眼眶通红，&ldo;我有错，我不怨你，但我怎么再去爱你！

我的儿子，我的弟弟，他们现在在哪？你告诉我！

&rdo;

&ldo;你怨我，&rdo;沈贺目光从梁平安身上挪开，&ldo;你不肯原谅我。

&rdo;他突然踉跄了一下，好像没站稳似的，接着，他突然嘴唇发白，嘴里还在解释着：&ldo;万一我死了，沈涵就是唯一的继承人，所以他不能进去，可你儿子我是想留给你的……&rdo;

梁平安还没来得及反应，嘭地一声，沈贺竟然在他眼前倒了下去，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他吓了一大跳，顾不上别的，连忙掰过沈贺的脸，看他面色惨白，紧闭着眼睛，&ldo;沈贺？&rdo;他紧张地叫了两声，又翻开沈贺的眼皮，手直发抖，他爬起来找到电话，按了两次才拨对号码。

半个多小时后，沈贺被一群白衣服的医疗人员抬到了救护车上，冰冷的深夜里，闪着红蓝灯的救护车呼啸着穿过街道上零星的车辆，直奔医院而去。

梁平安刚刚把人送进了急诊室，沈贺大衣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又过了不到一个点，走廊尽头冲过来一个人，看到梁平安直接过来打招呼：&ldo;沈总怎么样了？&rdo;

梁平安愣了一下，才想起这是沈贺的助理，他疲惫地摆摆手：&ldo;没什么大事，在监护区。

&rdo;

丰敏曲脸色稍缓，一屁股坐在他旁边，&ldo;沈总的药落在公司了。

&rdo;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瓶，&ldo;以前在公司有过这么一次，后来他就把备用药放在我这了。

&rdo;

梁平安接过来看了看药名，这种药药性很强，副作用也很大，不能总吃，沈贺的病已经不能再拖了。

他闭着眼睛把头靠在椅子上，低声问：&ldo;他打算什么时候做手术？&rdo;

丰敏曲愣了一下：&ldo;这……沈总还没跟您说？&rdo;

&ldo;说什么？&rdo;梁平安心头一跳，睁眼看他。

丰敏曲捋了捋思路，说：&ldo;沈总在北京做过一次检查，主治医生姓凌，这些药也都是他开的，给的意见是尽早动手术，但是沈总没同意，他回来就找律师出了份合同……这份合同在我手里也有备份。

我记得那位凌医生建议他在今年完成手术，这都快过年了，我以为沈总早就跟你说好了。

&rdo;

梁平安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他以为照沈贺以往的做事风格，这件事里边保不准又有猫腻，可没想到他真的是在玩命！

这是能开玩笑的事么？这是赌博！

拿自己的命去赌，赌一场或许根本没有结果的赌局。

可难道真的要他动这个大手术？梁平安心里一下子乱了，他缺少把握，根本不能保证手术的成功率！

不成功，沈贺就会死。

成功了……

&ldo;梁先生，你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等沈总。

正好确认一下他明天的日程。

&rdo;丰敏曲打断了他的思绪。

梁平安想了想，站起来，心神不宁地点了下头：&ldo;那我先走了。

&rdo;

回去时已经半夜了，走时匆忙屋子里的灯还亮着，一进门冷不丁一看就像屋里的人还好好地，几个小时前的兵荒马乱只是一场梦。

梁平安脱了大衣，才发觉浑身黏糊糊的，不知什么时候出了一身的汗，又冷又湿。

他去浴室冲了个澡，水温没烧上来，不热，他洗了十几分钟，到了后来就跟凉水澡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