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罄哥站得笔直，一言不敢发，李果便觉得，在赵宅，自己也应该是站着的那个。

&ldo;今夜喝过屠苏酒吗？&rdo;

赵启谟隔着木案问李果，他身子微微侧向，声音不大不小，文质彬彬。

&ldo;没没有。

&rdo;李果此时已经有些后悔，冒然跟来看烟花。

他和赵启谟的位置，在赵大人和赵夫人一侧，一举一动都被赵启谟的爹娘看在眼里，这让李果莫名紧张。

&ldo;喝一杯，可防治百病。

&rdo;

赵启谟话语声刚落，罄哥竟就过来端酒壶，倒下一杯酒，递到李果跟前。

李果接过，想也没想，一口饮下。

有些苦，不好喝，又不能吐出，只能含在口中，用力咽下。

&ldo;口中若是苦涩，含颗蜜煎。

&rdo;

赵启谟见李果眉头皱在一起，知道他必然是没有喝屠苏酒的习惯。

&ldo;啊，好苦。

&rdo;

再维持不住端正的姿势，李果赶紧去抓颗蜜煎，塞入口中。

身边的仆人掩嘴，连罄哥都在旁偷笑。

&ldo;安静，要放烟花了。

&rdo;

赵启谟说时，赵朴和赵强正携带烟花入院，摆放在院中空地上。

&ldo;咻咻咻……&rdo;

烟花一簇簇炸向空中，撒下五颜六色的帘幕，煞是美丽。

李果见过烟花，今晚在城东看过燃放，但那时环境嘈杂，又是远远看着，窥见不到它三分之一的绚丽。

赵宅的烟花，还要比衙外街的更漂亮，火树银花，璀璨夜空。

笑语声，欢呼声，一扫之前的静默和严肃。

饶是一本正经的赵启谟，也不禁欢叫着，李果从他脸上，仿佛看到曾经两人结伴在海边游玩的情景。

无拘无束，欢乐自在。

&ldo;果贼儿。

&rdo;

烟花&ldo;啪啪啪&rdo;，在前方炸开，像孔雀开屏那般，又像层层叠叠，不断升高盛开的花卉，映亮两个孩子的脸庞。

&ldo;嗯？&rdo;

李果手里抓着块核桃苏，嘴角还有饼渣，烟花将他的眉眼照得明亮。

&ldo;新年吉祥！

&rdo;

听到赵启谟的祝语，李果眉眼弯弯，笑容灿烂。

&ldo;启谟，新年吉祥！

&rdo;

两个孩子，在烟花下，交换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