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果爱美，会端着镜子，把脸照来照去，并抓下一缕头发，将额头的疤痕遮掩住。

听大夫说，疤痕渐渐会淡去，不过李果也不知道那得多久。

咕噜咕噜喝着参汤，汤水灌完，李果把整根的人参当菜啃，连碗底的肉渣都捡起来吃掉。

阿鲤在一旁看着，瞪大着眼睛。

毕竟老赵家的人，吃饭十分文雅，连老赵家的仆人，吃相没这么难看。

将空碗搁下，李果打个饱嗝，问着：&ldo;你家公子近来还好吗？好些时日没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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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果这几天，天天都在想赵启谟，可他也不好意思问，一问就像在说启谟怎么不来看我。

&ldo;李工，有所不知，公子被禁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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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鲤每天都看到自家公子在读书，他这人沉静得下来，只准在院内活动，却不喜不怒。

&ldo;被签判官人禁足吗？&rdo;

李果惊诧，心里又不安，想着是因为他的事吧。

&ldo;是呢，公子他私自出海，而且……总之就是惹怒官人。

&rdo;

而且还带伤回来。

不过这句阿鲤不敢说，赵启谟吩咐过，不要告知李果。

&ldo;是因为我缘故，才害他被禁足。

&rdo;

李果黯然，难怪这么多天看不到启谟。

&ldo;有件事，不知道当不当说。

&rdo;

阿鲤常往来馆舍，和李果相熟，他又是个半大的孩子，藏不住事。

&ldo;阿鲤，你快说。

&rdo;

李果着急，越是欲言又止，越让人焦虑。

&ldo;我听内知说，公子好像要回京了，听得不大真切。

&rdo;

&ldo;你说什么？！

&rdo;

李果震惊地从床上腾起。

夜晚，在馆舍思虑多时的李果，更换衣服，擦洗手脸，梳理头发，他提上灯笼，准备前去城东。

自午时阿鲤告知他启谟要回京，李果就恍恍惚惚，不知不觉，在床上呆坐到一个午后。

他难过得茶饭不思，连阿棋送来的鱼粥和胡饼都没动。

想着阿鲤也没说是不是真的要回京，又想着启谟本来就说只是来广州暂居。

李果走出馆舍，缓缓朝城东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