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叶被他一瞪，立刻伸手指了一个方向，&ldo;去家属大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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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瑞踩了油门就去追，没等出五分场麦场就追上了。

远远瞧见程岳骑着新变速车慢悠悠的走，一手扶着车把，一手在剥橘子吃。

李瑞瞧了程叶一眼，他记得昨天刚给程叶送了一袋子橘子，还是青皮儿的。

程叶抠着安全带有点难为情，&ldo;奶奶说，去跟人家要钱，总不好空手……瑞哥对不起，我下次不拿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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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瑞踩了油门过去，嘴角扯了个笑，&ldo;你没做错，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rdo;车子开过去，也没按喇叭，贴近了才猛地打了个拐弯！

程岳当这车要过去，还往边上让了让，冷不丁瞧见车回头冲自己冲过来，吓得连人带车拐进路沟里！

这几天下雨，路沟里积水不少，和着原来的那把污泥，把程岳裹成个泥猴子！

手里那半个橘子也甭吃了，早滚成黑糊糊的一团了，想张口骂了几句，却是吞了满嘴的泥巴，眼睛也糊的睁不开。

&ldo;谁这么缺德啊！

！

有这么开车的吗？！

我操你……&rdo;

他还没说完，就瞧见一团硕大的黑影朝自己砸过来，吓得打了个滚躲开。

旁边嘭的一声落下来的是辆破旧的自行车，又溅了他一身的污泥！

那破自行车半个车轮露在外面，仅剩的残旧车铃铛发出微弱的声响。

&ldo;我操你大爷！

&rdo;路边上有人把程岳没说完的那半句话接了，恶狠狠的还在骂。

&ldo;你他妈还敢找事啊？！

上回在学校里没被收拾够是吧？你给我等着，回头有你好瞧的！

五十五中要你这犊子有屁用，读书都他妈读到屁眼里去了……&rdo;

程叶在车里跟着一起缩脑袋，他挺怕李瑞生气。

听着外头骂了好一会，还有往下扔石子打人的声音，眼睛都吓得不敢睁开。

在泥沟子里的人起先还争辩反骂几句，瞧着李瑞下黑手了，立刻讨饶，一叠声的对不起。

李瑞往下踢了一脚土坷垃，吐了唾沫，&ldo;真他妈孬种！

&rdo;舒了这口气才回到车上。

程叶在车里也老实了，一路没敢吭声。

李瑞没带程叶回程奶奶家，直接带着他去买了一辆新自行车，银白色的，前头带着一个圆滚滚的小筐，铃铛上还有一只小兔子的标记。

李瑞把钱拍在老板的柜台上，&ldo;就买这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