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袄子踌躇片刻还是跟金贵上房翻了过来。

金贵领小袄子翻到家中，也不点灯，就让小袄子上炕。

小袄子不上，拧着身子靠迎门桌站着。

金贵说：&ldo;怎么叫你过来你就是不过来，几天不见人就生了。

&rdo;

小袄子说：&ldo;我心里太乱，乱煞个人。

你还有劲头让我上炕。

&rdo;

金贵说：&ldo;你乱个什么劲儿，不比我在代安炮楼上强？我在炮楼上你一趟一趟地找我给八路军办事，让八路军沾了多少便宜呀。

我这心里就不乱？&rdo;

小袄子不说话了，觉得金贵的话也有道理。

金贵看着黑影儿里的小袄子不说话，又问：&ldo;你怎么不说话？&rdo;

小袄子说：&ldo;也指不定谁沾了谁的便宜。

我也说不清。

你没听说日本人专找区政府的事？还抓过区政府的人。

&rdo;

金贵说：&ldo;不就是抓了他们俩人？可日本人兴师动众来笨花一次次扑空，连后方医院也没摸着，这里没你的事吧？&rdo;

小袄子又不说话了，心想，这事我可不能递说你。

她对金贵说：&ldo;别跟我说这事了好不好，快说点儿别的吧，我说心里乱，就是乱。

&rdo;金贵说：&ldo;别的还用说，快上炕吧。

&rdo;说着走到迎门桌前把小袄子拦腰一抱，抱上了炕。

小袄子踢蹬了两下腿，还是随和了金贵。

金贵把小袄子放到炕上就解小袄子的衣服扣，一边解一边说：&ldo;我又换防了，叫我回城里警备队。

&rdo;说着把小袄子的褂子扔到炕角，又去解小袄子的腰带。

小袄子说：&ldo;不兴不回来呀。

&rdo;

金贵说：&ldo;军令如山倒。

哎，你为什么不愿意让我回来？&rdo;说着把小袄子的裤子也扔在炕角。

小袄子说：&ldo;怕，我怕！

还是离笨花远点儿好。

&rdo;

金贵既已脱了小袄子的衣裳，小袄子便想，既然来了，衣裳也脱了，就由他吧。

她躺了个四仰八叉等金贵，可金贵似又失去了刚才给小袄子解带宽衣时的兴致，躺在一旁只是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