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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和地,都在旋转,只是他的手,还紧紧握着刀。
不知为什么,鸣人突然想起鼬,当时在那个人声鼎沸的繁华街道,那个十岁的孩子,是以什么样的决心、勇气,去杀人?那种感觉,是不是就和他现在一样,想要把挡在自己生存道路上的一切障碍,都扫荡个干干净净……
‐‐战场上的人已倒下了大半,脚下
的黄沙,正饥渴地吞噬着滚烫的热血,对嗜血的沙漠来说,这是场难得的飨宴。
挤出最后一丝力气,拼凑出残存的意识,抬头环顾了下四周,知道他还有兄弟,又再抓紧了些手中的刀,这些人,他还要去保护。
还有佐助。
他看到佐助在另一边和人厮杀,黑发雪肤,都已染上凄艳的血红,衣衫被汗水浸透,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那身单薄利落的线条,马背上的脊梁,依然是挺得笔直。
鸣人无意识地咧嘴笑了笑,他想到在那间雾气腾腾的客栈里,在那个洁白的背上,那些深深浅浅的伤口;想到那个失去理智的夜晚,他的手,抚过的那些伤痕累累……他还希望,今后去弄清每一道伤口的来历,他希望,能看着那些伤口,在时间的侵蚀下,逐渐愈合……
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他的眼皮越来越重,重得再也无力去承受。
他还想着那些兄弟,忽然很想要大哭一场,可是,眼睛很干,什么也流不出来……
他仿佛看到一场燃烧的大火。
&ldo;一起喝过酒,就算是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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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大哥,你去哪儿,咱们就跟着。
死,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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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老大,这是我今天找到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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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说是去抢粮,其实就是拼命,和飞马帮拼……鸣人,值么?&rdo;
值。
眼皮沉重的阖上,最后一眼,看到的是黑黢黢的漠上,一片死寂的光景。
能为石北城的百姓,除掉这沙漠上的毒瘤,简直是值得不能再值了。
想到这些,他又想笑,无奈,身上再也没有一丝多余的力气了。
结束了吗?
‐‐妈妈……
☆、第15章
刺眼的光线,透过窗框和墙壁间不紧密的罅隙,射进灰蒙蒙的房间内,一束束映出粉尘飞舞。
床上的人,指头微微颤抖了一下、两下……随着一声□,缓缓张开了眼睛,清澈的眼睛,直直地望着残旧的房梁,嘴巴微微咧动一下,然后眉眼立刻都痛苦地纠结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