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说一遍：&ldo;阿七。

&rdo;

她说：&ldo;过来。

&rdo;说完就转身回去，黑猫在她怀里挠了挠空气，冲他&ldo;喵&rdo;的一声，龇牙咧嘴，好像他才是耗子。

关霄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本想把外套脱给她，但见她裹得严严实实，白裘上细软的长毛密匝匝拥住略微消瘦的肩膀，显然有备而来，也只好作罢。

这夜天公赏面，晴空万里，金陵璀璨冬景尽收眼内，虽然没有白雪红梅青瓦，却也是琉璃世界晶莹。

但关霄无心赏景，坐了半天，没话找话道：&ldo;我是跳上来的。

&rdo;

&ldo;嗯。

&rdo;

什么是&ldo;嗯&rdo;？他继续没话找话：&ldo;你也是跳上来的？&rdo;

她指了指屋后，&ldo;我有梯子。

&rdo;

&ldo;你经常来？怎么不叫他们开开阁楼。

&rdo;

&ldo;又不是我家。

&rdo;

关霄想起自己上次跟她说&ldo;锋山府不是你家&rdo;，觉得这个人记仇得要命，于是被她憋了半天，&ldo;这就是你家。

&rdo;

&ldo;偷来的风景才好看呢。

&rdo;

她只是随口一说，关霄却陡然对号入座，一瞬间脸通红，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别过脸去，半天才闷声闷气道：&ldo;我去军校你生气，我帮革命党你还生气，我喜欢你你也生气，我不喜欢你你又生气，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rdo;

林积扬眉一笑，&ldo;你帮革命党，我倒确实有些生气。

至于其他的，我才不生气呢。

&rdo;

他&ldo;嗤&rdo;的一声，&ldo;厥词。

什么叫你不生气，你凭什么生气？你又不喜欢我，我跟别人是真的还是假的，都不关你的事，你有什么好生气的？&rdo;

&ldo;谁说我不喜欢你？&rdo;

七个字都话音轻柔，却字字千钧。

关霄通红着脸坐了半晌，冷静下来摇摇头，&ldo;天底下谁都会喜欢我，只有你不会。

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你犯不着骗我，我不差你这一点喜欢。

&rdo;

林积天生不会在别人身上耗费心力，一旦被人喜欢，便觉得是亏欠。

所以他要待林积好，但永远也不想让林积知道，因为她是这样的人。

对关霄而言，这个道理颠扑不破，如同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