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娘，您这次回来，可是为了爹？女儿这里攒了些银子，您若是为了银钱的事儿，千万别和祖母开口&rdo;刚进了里屋，楚婉玉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说了起来。

她的脸上露出十分焦急的神色，二房那摊子事儿，她再了解不过。

楚明什么样的德性，她也十分清楚。

这两年间没有爹娘的侯府生活，她和楚惜宁亲近了不少，楚昭偶尔来锦绣园会遇上，对于楚婉玉也会关心，每回送来的东西，从来都少不了她的。

大伯对她偶尔的关心，导致她对自己的父亲，从恐惧到厌恶。

她更怕卢秀回来这么一张口，会毁掉她现在和大房建立起来的感情。

卢秀瞧着她急急地说着这些，心底一酸，轻轻捂住她的嘴。

&ldo;好玉儿，娘怎么会干这种蠢事儿，给你添麻烦！

就是因为处处听你爹的，我们二房才落得这样的下场。

我早就看透你爹了，这回若不是他&rdo;卢秀到了嘴边的抱怨又咽了回去，眼前的楚婉玉一颦一笑已经有了大家闺秀的派头，这些龌龊事儿，卢秀不忍讲给她听。

&ldo;放心吧，娘心中有数。

这次回来，娘准备在侯府里待上几年，等着你出嫁！

&rdo;卢秀拉住她的手，眼眶便红了。

楚婉玉面色一红，转而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ldo;娘，您说什么呢？我到年才九岁，还有好几年！

&rdo;

卢秀摇了摇头，紧紧抓住她的肩膀，严肃地说道：&ldo;好玉儿，你听你娘说，你和你姐姐不同，她的身份注定嫁进贵人之府。

你和珍珠也不同，她们有爹娘撑腰，又是庶子之女，不要太高的门槛。

可你&rdo;

&ldo;你在京都里没有爹娘的撑腰，你爹还是被圣上赶出京都之人。

世家大族不敢要你做儿媳，就算是次一等的门第，说不准也做不了嫡长媳！

&rdo;卢秀越说越激动，她的声音似乎带着一种冷冽的力度，一字一句敲击着楚婉玉的耳膜。

楚婉玉抬起头，轻皱着眉头瞧她，轻声安慰道：&ldo;母亲，不做嫡长媳也有好处，不用理那么些的账，反正&rdo;

&ldo;不，不，你不懂！

我们二房之所以败，除了你爹是个色胚之外，最重要的就是他不是嫡长子！

日后你做了嫡长，腰板都比其他媳妇儿硬。

以后分家或者袭爵，嫡长房永远拿大头儿，也没人会多说一句。

如果是嫡次子拿的多了，那么就成没理的了！

我是过来人，你相信娘的话！

&rdo;卢秀轻轻摇晃着她的肩膀，似乎想要把她晃醒。

再没人比她还了解嫡次房的痛苦了，一切都要苦心经营。

但是大房只要一出手，所有的成果都毁于一旦。

他们二房是没指望了，好在她生出的姑娘还有前程。

大房多有帮衬，楚惜宁也肯拉扯一把，楚婉玉日后若想找个好人家，也不是难事儿。

&ldo;娘，女儿不嫁，就陪着你！

&rdo;楚婉玉轻轻摩挲着卢秀的肩膀，让她平复下来。

现如今红着眼眶，大声叫嚣的卢秀，让她仿佛回到从前卢秀和楚明撕扯吵架的那晚，她的心底慢慢生出几分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