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用力地盯着顾成，&ldo;死都不行么？&rdo;

事实上他从来没有、也没想过用死亡来威胁，那是连他自己都瞧不起的最为懦弱无能的表现了。

大概是因为&ldo;死&rdo;字的威慑，林琅觉得顾成是有刹那的犹疑的，然而他只是缓慢而坚定地吐出两个字，&ldo;不行。

&rdo;

&ldo;其实你我都知道我很难真的把你怎么样，你这些年的肆无忌惮就是最好的证明，但对你的愧疚不足以支撑没有尽头的纵容忍让，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不会跳进地狱去超度苦难众生。

你的自我折磨、甚至是死亡可能会令我一生无法释怀，不过我从不认命。

&rdo;顾成拨开林琅前额一簇乱发，就像小时候一样，&ldo;纵然罪无可恕，我也不爱你；纵然我不爱你，可我希望你好。

&rdo;

林琅以为，无视已经是比憎恶更加残忍的惩罚，却原来决绝之外总有更加决绝。

一个人可以执着于另一个人到什么地步，又可以拒绝到什么地步呢。

顾成招手拦了一辆空车，打开车门把林琅塞进去，&ldo;回家吧。

&rdo;

如果说那一年的意外是命中注定，那么我受制于你、你受制于心的困顿局面，错不在命运，而在于你我。

第72章划船不用桨

上午乐晓东来接他们家豹爷，苏城因为早上开会走神儿，之前的报告又没有按时上交，被杨凯文罚誊抄卷宗，顾成出去送的钥匙。

乐晓东自己去他们宿舍，豹爷来的时候孑然一猫，外加一只宠物箱，没想到回去时趁了好大一堆家当，他没开车，只简单收拾了几样好拿的，要走的时候那小狗子眼巴巴地跟着，追两步退一步的，黑眼睛水润润的，连几声&ldo;呜呜汪汪&rdo;都可怜兮兮的，乐晓东觉得那小表情简直像要哭，自个儿就是那拐卖儿童的大恶棍。

他又把钥匙给送回警局去，还是顾成下来取的，并且还主动跟他搭了话。

顾成接过钥匙，&ldo;我现在追苏城。

&rdo;

乐晓东花了三秒钟确定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又花了十三秒钟来消化其中含义，末了呵呵道：&ldo;你，还用，追他？难道不是勾勾手指那傻子就扑上去了么？&rdo;

&ldo;不是，我跟他表白，他没同意。

&rdo;

乐晓东下巴都要掉了。

但是他稳住了。

试探着问：&ldo;你跟我说这干吗，总不至于让我给你出主意说好话吧？&rdo;

顾成看他的眼神有几分对弱智孩子的怜悯，&ldo;这事儿苏城多半要跟你说，我希望你保持一个客观的立场，让他自己独立思考。

&rdo;

意思就是，别煽风点火、起哄架秧子呗？乐晓东这个气，&ldo;还独立思考，你当他论文答辩呢！

得了，我要不吹吹枕边风都对不起您这份儿抬爱。

&rdo;

顾成完全无视于他的虚张声势，&ldo;没答应只是他迟钝，过两天自然会扑上来。

我只是希望他自己慢慢考虑，享受这个过程，不是跟你挑衅。

&rdo;

乐晓东是视觉动物，更是肉食动物，如果不是苏城，他要遇见顾成这个质素的，指定是扑上去再说，才不会考虑成败如何。

结果他现在面对这个帅比，只想关门放豹爷，挠他个满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