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桌前坐下，老宁趁妻子不在，抽了一根烟解馋：&ldo;病的真那么严重？这事儿，没跟她妈说？&rdo;

&ldo;没有，一直瞒着，晓鲁不想让她妈知道。

&rdo;宁小诚坐起来：&ldo;这几天在医院，我陪着去了几次洗手间，看着都疼。

&rdo;说着，压低声音，他拉开椅子坐到老宁面前，说着爷们之间的小话儿：&ldo;还带着血。

&rdo;

&ldo;哦呦‐‐&rdo;老宁很意外，夹着烟沉思：&ldo;那是要好好治。

&rdo;

&ldo;这个时候你也别耍滑，能帮就多帮帮。

&rdo;老宁教育着小诚。

&ldo;怎么说晓鲁也是女孩，不方便。

&rdo;

&ldo;我知道，晓鲁天天下了班过去，有时候我去接她，也上楼看两眼。

&rdo;宁小诚惆怅：&ldo;爸，蒋晓鲁看着二了吧唧的，其实心眼儿好，特要强，那天护士说欠住院费，她第二天六点就起来了，排着队一次性去医院交了八万。

&rdo;

看了蒋怀远从医院回来那天，她一个人坐在露台上，应该是真累了。

他上去的时候，人已经躺在软糙坪上睡着了。

宁小诚叫她：&ldo;嘿，你去屋里睡。

&rdo;

她也不醒，闭眼摸着他大腿，躺上去接着睡。

小诚没办法啊，找了个东西给她盖着，搂着她，给她挡露台上的风，她就搂着那只绿毛龟，这么将就了半宿，半夜里醒过来，还和他说话，给他看之前蒋怀远给她发的微信。

&ldo;看他躺在那儿，跟护士讨好那副神情，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刚才我回来想了一路，纳闷啊，这就是我爸？亲爸爸？&rdo;

宁小诚手还托着她头，低问：&ldo;嫌他给你丢人了？&rdo;

&ldo;不是‐‐&rdo;蒋晓鲁侧了侧身，抠着他衣服上的纽扣：&ldo;是那种感觉特别神奇，就好像一个人消失了好多年，忽然冒出来，你要让我和他特别亲近，我也适应不过来，但也见不得他不好。

心里总会想，会惦记。

&rdo;

&ldo;其实还是挺高兴的。

&rdo;

小诚挑眉：&ldo;他都那样了，你还高兴？&rdo;

&ldo;有病可以治，高兴是我觉得他当年没抛弃我，是因为他跟我妈感情不好，我妈那么霸道，才放弃我。

你笑什么？&rdo;

宁小诚又问：&ldo;那他当年要真就是不要你了，现在你还认这事儿吗？&rdo;

蒋晓鲁想了想，摇头：&ldo;我不知道，但恨是肯定的，管还是会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