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霜澜扶额长叹，他真的只是想着逗一逗楚君郁，康王世子、凌王世子小时候他都用这招逗过。

可他万万没想到他这个小侄子和其他小侄子不一样，这个有阴阳眼，能见鬼……

所以对他当时编的瞎话可谓是深信不疑，连现在都觉得是真的！

楚霜澜愧疚极了，和楚君郁说，除了会说话的鸭子之外，你要做什么小皇叔都答应你。

然后就见楚君郁犹豫的抬起头，然后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说：“那在六皇叔走了之后七皇叔可以来东宫陪郁儿么？”

【看出来小倒霉蛋是真的不相信皇帝舅舅会相信他有阴阳眼能见鬼这回事了……】

楚霜澜：“……”

再次接收到了楚墨渊阴恻恻的目光。

淮王殿下沉默了一瞬，而后笑眯眯的上前，不慌不忙的揉了揉楚君郁的头道：“郁儿先说你在昏迷前看到了什么？”

楚君郁听罢又有些蔫了犹豫的看了眼楚墨渊，然后道：“如果儿臣能看到父皇讨厌的东西，那父皇也会讨厌郁儿么？”

楚墨渊摸摸他的头：“不会的，父皇会拼尽全力保护郁儿。”

楚君郁抿了下唇，眼眶有些发红：“父皇从来不讨厌郁儿对么？”

楚墨渊点点头：“父皇一直都很喜欢郁儿。”

楚君郁垂着眸，终于不再隐瞒，将自己拥有阴阳眼自小便能看到鬼魂之事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楚君郁便低下了头，不敢去看楚墨渊的神色，他害怕也从楚墨渊眼中看到曾经在婉贵妃眼中见到的情绪。

楚墨渊睫羽颤了颤：“你……一直都能看到那些东西？”

楚君郁无意识的摸着自己的眼睛，声音闷闷的：“嗯……儿臣自记事起便能看到那些东西的存在……”

楚君郁：“开始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每次儿臣问照看儿臣的宫人时，他们都会露出害怕的表情……”

楚君郁还记得在他说完那些话之后，照顾他的宫女太监们便不愿多与他接触了，甚至把他视为洪水猛兽，每每见到他眼中都浮现出恐惧的神色……

他不懂为什么，便去问婉贵妃，也就是那次，他在对方眼里清晰的看到了毫不掩饰的厌恶。

他不明白为什么，但是从自小照顾自己且在他认为最亲近的人眼里见到这种情绪无疑是刺伤了楚君郁的心。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但自那之后他再也没有告诉过其他人自己能够见到那些东西……

直到他大了一些后才从书中得知他能见到的东西应该是鬼……

鬼魂。

而他的眼睛应当就是书中所说的阴阳眼。

虽然已经从芝芝口中事先得到了答案，但当真的从楚君郁口中听到这些的时候众人还是深吸了口气。

虽然关于鬼神之事的民间传说可谓是数不胜数，但那毕竟只是民间传说而已，他们从来没有如此清晰的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肯定的告诉他们那些东西是存在的。

直到现在楚君郁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感受到了周围的沉默，楚君郁有些不安，开口道：

“不过它们并没有伤害……”

然而还没等他把话说完，自己竟是被一双手揽到了怀里。

楚墨渊看着眼前这个每每见到自己都恭敬有礼，却永远用孺慕渴求夸奖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孩子，心下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他不是一个好父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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