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一年前就开始刻意拉拢薛长松，不仅点明让他来照料自己的身体，还对他多有提拔。

在这个过程中，薛长松自然对她好感倍增，而她也更加确信自己原来的判断：这个人是值得信任的。

他正直，医术高明。

他们可以共谋大计。

适才说出的这番话已经在她的脑中预演了好多次，她设想过无数次他的反应，确保自己不会措手不及。

如今，她只是静静地等待，等待他的回答。

&ldo;这，这不可能&rdo;许久，他才艰难地憋出一句话来。

&ldo;为何不可能？&rdo;

&ldo;太后的凤体是诸位御医共同照料的，若真有人在其中下毒，我等岂会发现不了？&rdo;薛长松道。

&ldo;这只是大人的以为罢了。

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世上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法子可置人于死地，也许就有一种被你们疏忽了也不一定。

&rdo;顾云羡道，&ldo;又或者，这当中已有人被收买，糊弄了所有人。

&rdo;

&ldo;收买御医毒害太后？&rdo;薛长松一脸不可置信。

他瞪着顾云羡，试图让她明白自己的想法有多么荒唐。

然而在他对面，顾云羡只是神情平静地看着他，仿佛自己说出来的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

他敌不过她的坚定，只得避开了视线，&ldo;娘娘……怎么会有这个想法？&rdo;

顾云羡道：&ldo;本宫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想法是不是正确。

而这一点本宫无法去证实，唯有大人可以。

&rdo;

薛长松喘了口气，&ldo;可、可这……实在是……&rdo;

顾云羡正色道：&ldo;本宫并不是让大人去诬陷谁抑或是算计谁，只是希望大人能够以臣子的忠心，为太后和陛下尽一份心力。

若最后的结果证实是我多心，自然皆大欢喜。

但如果太后当真是……那大人就是立下大功的忠臣！

&rdo;

见薛长松仍面有犹疑，顾云羡忽然起身，言辞恳切，&ldo;还请大人体谅本宫一番孝心，为本宫辛苦这一遭。

事后无论结果如何，本宫都会感激大人的恩德！

&rdo;说着微微福了福身子。

薛长松被她吓得忙站起来，连声道：&ldo;娘娘千万不要如此，臣……臣答应便是！

&rdo;

顾云羡面露喜色，&ldo;果真？&rdo;

&ldo;是。

&rdo;薛长松点点头，&ldo;娘娘说得对，不过是查探一番而已。

又不是要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