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阮抬起裹着厚重棉絮的脚，一脚将她踹到雪地里。

眼神冷冽，语气不屑地说道，“就凭你，也配和我作对！”

“从前在宫里，我不愿事情繁杂，叨扰长公主，如今大家都是流放之人，早已经不分高低贵贱。”

“偏偏你执意惹是生非，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雪地空旷，虽然围观者众多，却安静无人议论，她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震撼人心。

程婉儿惧怕地后退一步，身子撞在一人腿上，抬头的瞬间看见那个猥琐的男子。

慌忙起身，拉着那人的衣袖，垂然欲泣，“大人，秦阮以下犯上，您在这里她都敢如此放肆，还不知道来日...”

“那位随她离开的大人至今没有回来，说是被狼群袭击，可为什么偏偏就他没有回来，其他人都完好无损地回来...”

程婉儿欲言又止，神色间全然都是挑拨之色。

秦阮冷笑，抬起手举到她面前，“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叫毫发无伤？冯大人等人与我一同前去，回来时各个身上带伤，严重者断了手臂现在还吊着呢！”

“你跟我说毫发无伤，你当官差大人都是你这等草包货色，竟拿那些宫闱里的因私腌臜手段来蒙骗！”

秦阮话音落，站在程婉儿身后的男人刚刚准备发怒的情绪，又收敛了回去。

秦阮识得他，黄管事的人，其他人叫他李大哥，在官差中有些威望。

不像之前的尖嘴那般色厉内荏。

程婉儿底气不足，“谁...谁...谁知道你是不是装的！”

身子一软就要靠在她身后之人的身上。

“李大哥...”

姓李的冷眼看着她，让她身子一僵，站稳了没敢再动。

一直未曾说话的男子开口，中气很足，能听得出来，是个习武之人。

“秦姑娘，浩浩荡荡地如此过来，是要反吗？”

李冒长着一双鹰眼，眉宇之间戾气很足，身材魁梧微胖，怒瞪过来时，秦母和郝佳都害怕的紧紧抓住秦阮的袖子。

秦阮自然是不能让他如此说下去，“大人此言诧异，不过是女儿家的斤斤计较，拌嘴两句，我吓唬吓唬她罢了！”

站在人群后方的楚仪挑眉，手指间把玩着一颗石子。

梅兰冷哼一声，“没骨气！”

手却始终按在腰间，时刻蓄势待发。

“她哪里是没骨气，是懒得麻烦！”

楚仪轻笑，倚靠在身旁的树干上，“她看出来，这计量不过是姓黄的试探，等着看吧，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早晚死在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