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确实。

&rdo;齐爷点头表示赞同。

并非他太过挑剔，不过……这蛋糕做得当真简洁大方，竟丝毫装饰也没有，平平的一层，像半成品。

&ldo;我不知道应该写什么。

&rdo;陆以华解释道。

&ldo;没关系，这样很好，&rdo;齐爷坐在位子上看他，饶有兴致地，&ldo;你打算怎么样？今天全部的决定权都在你手上。

&rdo;

&ldo;齐爷想尝尝吗？&rdo;他试探性地这样问，站得笔直，却不知怎的仍显得局促。

大概他这一生也不过就是这样子了，在齐爷面前从未能自得什么。

&ldo;切吧。

&rdo;支架边放着银刀银叉和小巧的碟子，想来准备都早已妥当了。

陆以华开始切，从最高的一层，切割下细细的一角，递给齐爷。

是微微的苦涩，齐爷表情不变。

重新拿了一个碟子，第二层。

是浓重的苦涩，齐爷细细尝了，眉也未皱地吃了下去。

第三层，陆以华略倾着身子切，动作并不吃力，不过是站得不大直了。

是浓郁的甜腻，齐爷挑了挑眉。

第四层，倾了身也够不到，陆以华单膝跪在地上，小心地切下。

尝不出味道，齐爷看着陆以华，静静地等着他解释。

&ldo;齐爷……&rdo;

齐爷于是笑了，只是这笑容不大令人舒服，直把陆以华看得冷汗都要冒了出来。

&ldo;以华，你想问什么？&rdo;

陆以华看了齐爷一阵，垂下眼：&ldo;没什么，就是想给您做个蛋糕吃而已。

&rdo;

&ldo;有人曾经保证过，当时计划做什么，就坚持下来。

陆以华，你当初问我的时候，是想借这个机会问我什么？&rdo;齐爷不温不火地又问了一遍。

陆以华于是久久沉默：&ldo;我想问您，最后一层是什么味道的。

&rdo;

&ldo;你自己尝尝看。

&rdo;

他于是再次跪□去，切下一小块放在口中。

&ldo;是甜的，我猜得对不对？&rdo;齐爷用了一个&ldo;猜&rdo;字。

&ldo;对……&rdo;

微苦、极苦、极甜、微甜。

陆以华是按照这样的顺序安排的。

当前三种尝过，尤其是第三种尝过之后，任何人的味蕾，都已经不会再被第四种触动。

齐爷也是常人，他也尝不出。

但他猜得出。

他猜得出味道，自然也猜得出陆以华的用意。

‐‐齐爷，如果我能给您的也不过是最后奉上的这一种，您是否会被触动？我愿意跪□来给予的东西，您会不会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