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脸被炉火映照，像颗饱含甘甜汁水的橘子。

捧着下巴憧憬完，她拿之前烤好的糍粑沾了糖就要往嘴里塞，停下，顺手掰了一半递到陆阳唇边：&ldo;发什么呆，吃啊。

&rdo;

炉子边缘码了一圈半熟的糍粑。

糍粑最外层受热膨胀，鼓起粒粒小包。

噗噗的几声响，随着小包一一裂开，满屋子焦香四溢。

陆阳接过陆晚递来的半块糍粑，咽了咽口水：他其实更想尝一尝女孩嘴角的白糖沫子。

那得有多甜。

&ldo;行了行了，你这农妇梦想叔叔先记下了。

谁让老陆家就我一个男丁，责任大啊。

&rdo;陆阳说，似乎不太看得起。

陆晚也不当真：&ldo;好呀，那我就等着叔叔挣大钱，给我和爷爷盖房子、修院子，享大福！

&rdo;

彼时，佛塔上，陆晚同样想起了那天在糍粑焦香中的谈话。

&ldo;陆阳，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贪心？&rdo;她问。

&ldo;这是&lso;有点儿贪心&rso;？&rdo;

&ldo;就知道。

&rdo;陆晚背靠着栏杆，头微微后仰，声音轻得似乎能被风吹散，&ldo;要能和喜欢的人一辈子在一起，我住哪儿都无所谓的。

&rdo;

&ldo;漂亮话谁不会说。

&rdo;陆阳自顾自笑，&ldo;不过人嘛，贪心点也没什么不好。

&rdo;

反正，再贪的心，他也会想看法去填满。

时间回归当下。

归心似箭的祁陆阳没在章华多待，随便吃了点东西，便让司机将自己送到了南江，在余奉声和姜蓝家附近的茶室里订了个包厢，耐心等待。

姜蓝迟到了十来分钟。

&ldo;老余最近心情不太好，脾气怪，我出门和他吵了几句就耽误了。

&rdo;她快言快语地解释。

都说陆晚的直肠子像极了母亲姜蓝，但祁陆阳以为，姜蓝个性中莽撞的成分更多，少了几分韧劲和执着，又不够聪明，所以她当药代时干得并不出色，也无法平衡工作性质和丈夫家庭之间的关系，草率地离了婚。

最后，姜蓝却找了余奉声这么一个……谈不上纯粹的好或者坏的归宿。

简单寒暄，祁陆阳拿出张银行卡推到姜蓝跟前：&ldo;我听说余副院长最近一直在&lso;休息&rso;，这些钱你先拿着，孩子要上学，家里的日常开销也断不了。

&rdo;

&ldo;我们存款够的！

&rdo;姜蓝果不其然拒绝了。

无奈，祁陆阳的语气认真了几许：&ldo;嫂子，这是我欠你和大哥的，你得收。

&rdo;

听他换了称谓，姜蓝想起陆一明，一时有些哽咽：&ldo;一明他……行，那我就先收下了，只当给晚晚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