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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大夫人。
&rdo;曼云从里屋出来,凑到大夫人耳边低语几句。
大夫人点点头,对大家说:&ldo;老夫人已无大碍,只是身子虚亏,要清静休养,你们都回去吧,早晚请安都暂时免了,让老人家好好将养一阵子。
&rdo;
&ldo;是。
&rdo;大家齐齐应了一声,陆续退了出去。
阮碧故意走慢点,出老夫人院子后,看看左右无人,从荷包里摸出二百文塞进秀芝手里,低声说:&ldo;你留下,去找个人问问,老夫人怎么得的病?&rdo;
秀芝犹豫一会儿,把钱推还给她,说:&ldo;姑娘,问这点小事,何需用钱?&rdo;
阮碧略作思索,收回钱,说:&ldo;那你去吧。
&rdo;
秀芝点点头走了。
阮碧独自回到蓼园东厢房,换上家常便服,这才想起一对点翠兰花钿子还没有归还,想如今老夫人院子里定是忙乱不堪,只好细心收起,改日再归还了。
散了发髻,在贵妃榻上躺着,回想一天,诸事纷乱。
恍惚要睡着的时候,听见脚步声响起。
睁开眼,秀芝已站在面前,一张脸蛋微微沁出点汗,说:&ldo;姑娘我问清楚了。
下午的时候,老夫人跟三老爷提起婚事,三老爷却说,已过世的姨娘已帮他定过亲,母命不可违……老夫人一怒之下,吐了一口血,昏厥过去。
&rdo;
原来如此,这阮弛果然硬气,不过,就目前而言,于自己并没有害处。
阮碧在心里松了口气,指着旁边的绣墩对秀芝说:&ldo;你坐下吧,我有话同你说。
&rdo;
秀芝依言坐下,忐忐不安地看着阮碧。
&ldo;方才我叫你去老夫人院子里打听,你犹豫了,可是心里不情愿?&rdo;
秀芝低下头,不吱声。
阮碧点点头,说:&ldo;我明白了,以后定不会叫你再干这种事。
&rdo;
秀芝抬头,看着阮碧一会儿,忽的跪下,说:&ldo;姑娘,老夫人待我很好……&rdo;
阮碧摆摆手说:&ldo;我明白,你下去吧。
&rdo;
&ldo;姑娘请听我说完。
&rdo;秀芝咬咬牙说,&ldo;只要不是害老夫人的,秀芝愿意为姑娘做任何事。
&rdo;
阮碧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ldo;姑娘也许不信,到姑娘身边当差是我主动求来的。
&rdo;
阮碧淡淡地说:&ldo;我确实不信。
&rdo;
&ldo;姑娘不知道,从前我在老夫人院子里管着器皿茶具,老夫人有回赞了我几句,结果没几天,一直收在柜子里的茶壶里居然有一条蜈蚣,好在我发现的早。
从那以后我天天提心吊胆,每天要查上个七八遍……后来老夫人要指派人过来服侍姑娘,我就求了这个差使。
在姑娘身边,确实比不得从前风光,可是不用再提心吊胆,晚上睡的也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