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瑜放下手里的事情，放轻了声音，&ldo;小迟？&rdo;

这多年熟悉的呼唤扰乱了左迟的情绪，她又是感动，又是抱歉，内心极其复杂一句话结结巴巴好半天才说出口，&ldo;对、对不起……哥。

&rdo;

江瑜松了口气，还能正常的对话就好。

他就觉得奇怪，明明梁冰说左迟几乎是逃出了国，还说这辈子没脸见自己，为什么晚上他打电话的时候对方的语气一如往常，甚至还能开玩笑。

果然是当时太早了，对方还没睡醒，多年的习惯让她几乎没怎么用脑子就打发了江瑜。

而现在，左迟不安的情绪虽然被她极力掩盖，却依然在颤抖的吐息间暴露了些许。

江瑜叹了口气，&ldo;你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我还没说你呢，什么时候去的国外也不跟我说一声。

&rdo;

&ldo;你……你都知道了？&rdo;左迟压着声音，&ldo;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没脸见你。

&rdo;

感觉左迟似乎在哭，江瑜有点心疼。

这小妮子什么时候有这么抱歉内疚过？她又聪明又懂事，从来不会做伤害别人的事情，如今知道事情真相还不知道被打击成了什么样子，只是想努力装作没事罢了。

江瑜劝慰，&ldo;那不关你的事，你也被瞒在鼓里这么多年，我还担心你有没有事呢，你道什么歉？你这样我反而更难受。

&rdo;

&ldo;对、对不去……&rdo;左迟哽咽，&ldo;我曾经说过那么多……自以为是的话。

我还总对你说、说妈是爱你的，只是她没有变现出来，毕竟她有了新的家庭，或许是要照顾爸的情绪，还有……还有她对你爸的情绪，所以让她总是不能好好面对你。

我一直……我一直这样对你说，我……我真是……&rdo;

江瑜真想把丫头搂进自己怀里好好哄哄，拍着她的小脑袋瓜，像小时候那样哄她，给她买糖，买娃娃，她就不哭了，还会对着自己一个劲地笑。

江瑜放缓了声音，&ldo;你知道吗……厉海问我有没有事的时候，我说没事，我在江明兴和梁冰面前也说没事，但其实有事。

&rdo;

江瑜长长地出了口气，他其实不打算说出来的，而且也没必要说，有些事哪怕再伤痕累累，说出来也未必讨得到什么好处，以前如果表现出来，他会觉得让梁冰和江明兴看自己笑话，他不乐意，现在不想表现出来，是因为厉海会担心，而他不想让厉海为自己担心。

但也许，现在要劝慰左迟，不是用糖或者娃娃就能哄好的，他唯一能劝慰她的就是说实话，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ldo;如果我们真是同母异父的妹妹，她不爱我，也就罢了。

可我们不过是表兄妹。

&rdo;

左迟呼吸一顿。

&ldo;她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你，为什么呢？我不能理解，这样她就能代替你母亲了吗？她就能取代你母亲在左叔心中的位置了吗？她到底能得到什么呢？&rdo;

左迟捂住嘴，闷闷的声音含糊不清地传来，隐约是在道歉。

江瑜自顾自地说：&ldo;我甚至不明白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不要我了。

为了爱情？还是为了她理想中的那个家，要让她不惜一切去扮演别人呢？&rdo;

&ldo;我就那么令人厌恶吗？她就一点点犹豫都没有吗？&rdo;

左迟终于还是哭了出来，忍不住地嚎啕大哭，&ldo;对不起哥……哥你别这样，对不起，我、我我对不起……哥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