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世界没有和氏璧，孙迟羽还没有思考出个结果，便听见周衣宵自己把自己给想通了：&ldo;如果只是借一个地方搞些小动作，东食栏没有必要放弃这么一大笔贿赂!先生，东食栏可有异动?!&rdo;

&ldo;东食栏的太子前些日子从海里捞了些东西，去瓜恩换了一大笔钱，投进军队里了。

瓜恩地处偏僻，国力贫瘠，海里的东西算得上是好东西了。

&rdo;

&ldo;什么东西?&rdo;

&ldo;海砂石，一种矿物，可燃。

&rdo;说白了就是石油。

周衣宵皱眉：&ldo;父皇曾经想插一脚，后来再也采不出来，方士是说海砂石有灵，自是不肯吃亏，便迁走了……&rdo;

明明是根本没这东西，可古人对天地有灵深信不疑，孙迟羽暗笑，天地的确有灵，只是这个主神手下的小世界就没那个荣幸了。

&ldo;此事山庄已经着手调查，还有东食栏与大历接壤处的赖贝厄尔和吉姆尔城也受到了蝗灾的波及，市面上有一种名为绮丽儿的杀虫剂很是盛行。

&rdo;

&ldo;哦?怎么杀虫剂也能成为流行?&rdo;

&ldo;你这就小看东食栏人民热爱自然的程度了，他们还流行过一阵子化么，一种螳螂的……咳，春那啥。

&rdo;孙迟羽说着说着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你说着古人是不是天天吃饱了撑的研究床上的东西，人玩够了罪恶之手伸向了昆虫?

周衣宵掰扯下路边被啃得一塌糊涂的灌木，丝毫没注意到孙迟羽的尴尬。

&ldo;这里就是蝗灾的发源地?&rdo;

&ldo;是。

&rdo;蝗灾如果发生，一定是环境中某种因素不稳，催着事情往坏处发展。

比如说食物。

周衣宵将叶子凑近鼻子，刺鼻的味道扎了下他的神经，他嫌弃地递给孙迟羽：&ldo;先生你闻闻，是不是有臭味?&rdo;

孙迟羽也被着气味熏了个昏头昏脑，迷迷糊糊又回了绀县，眼前大块大块的土黄色辣眼睛。

他是真的不喜欢边疆，连一颗柳树都长得歪七歪八的。

&ldo;我好像在哪里闻过……&rdo;这简直是废话，眼前都出现边疆的幻影了：&ldo;在三年前，接连三天有商贾拉着这一大桶一大桶的东西进城……&rdo;

二人俱是一凛，赶着回了驿站，马蹄子一撒，二人在一阵尘土中撤回了青县。

留在青县的二人听闻要彻查三年前商贾的文书记录，先是一惊，褚赤涛回过神来便很有效率地前去压榨信鸽和绀县的手下。

&ldo;做这事的人肯定会留个后路，这倒是不怕……就怕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rdo;

青县的驿站里，郑骥归的声音和在渐大的雨声中，孙迟羽罕见地产生了一种不实感，就像是：古人的心思怎么那么九曲十八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