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着口水。

泽娜用手帕捂住鼻子，神情有些不自在。

楼下传来一阵奔跑声、一声敲在钢琴上的猛烈巨响，以及一声大笑。

&ldo;听听她们的声音!&rdo;我说，再度陷入痛苦，&ldo;闹得跟什么一样!她们已经完全忘了我们悲惨地坐在这里……&rdo;

&ldo;哦，我希望她们这么做!&rdo;

&ldo;她们当然会这样。

我们可以做任何事，她们也不会在乎!有何不可，我们可以举行自己的宴会!&rdo;

泽娜用鼻子呼出一口气，露出傻笑。

我略略偏头，&ldo;泽娜!我们何不举行一个宴会，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宴会!厨房里还剩下多少瓶香槟?&rdo;

&ldo;还有很多。

&rdo;

&ldo;那就行了。

你只要跑下楼，为我们弄一瓶来。

&rdo;

她咬着嘴唇，&ldo;我不知道……&rdo;

&ldo;快去，你不会被发现的。

她们都在会客室，你可以走后梯。

假如真的有人发现，你就说是替我拿的。

这是事实。

&rdo;

&ldo;这……&rdo;

&ldo;快去!拿你的蜡烛去!&rdo;我站起身，握着泽娜的手拉她起来。

她终于被我不顾一切的态度感染，咯咯一笑，手指放在唇上，跑着脚走出房间。

她走了以后，我点燃一盏煤气灯，将灯火调得极微。

她的女仆帽留在床上，我捡起来戴在自己头上。

五分钟后泽娜回来，发现我戴着帽子，她大笑出声。

她拿着一只带着水珠的酒瓶与一只酒杯。

&ldo;有看见任何女士吗?&rdo;我问。

&ldo;有看见一些，但她们没看见我。

她们在厨房洗涤室门口，而且‐‐喔!她们在互相亲吻!&rdo;

我想象泽娜站在阴影中偷看她们的光景。

我走向她，拿走酒瓶，剥去瓶颈上的铅质包装。

&ldo;你已经摇过了，待会打开时，会发出真正的巨响!&rdo;她用手捂住耳朵，也闭上眼睛。

我感到软木塞在玻璃瓶中动了一下，我吆喝着：&ldo;快!快!拿杯子来!&rdo;一股鲜奶油色的泡沫喷泉从瓶颈升上，浸湿了我的手指和双腿‐‐当然，我还是穿着那件白色小托加袍。

泽娜从托盘上拿起酒杯，在喷出的香槟下再度咯咯发笑。

我们走到床边坐下，泽娜手中握着酒杯，我则啜饮流淌泡沫的酒瓶。

她喝酒时咳嗽，但我又替她倒酒，&ldo;喝吧!就像楼下的那些母牛一样。

&rdo;她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双颊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