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里尝到了血腥味，突然崩溃地大哭起来。

赵梓显被吓到了，一直到现在他才真的担心起来，他的蔷薇，那个勇敢泼辣的小女人，从来也不哭的，不管遇到任何事，她都有一种本小姐才不放在眼里的嚣张，可是今天，她居然流泪了，认识她那么多年，他第一次看到她的情绪这么失控。

&ldo;对不起，对不起。

&rdo;他慌得手脚忙乱，伸手去擦她的眼泪，可是越擦越多，看到她的泪水，他的心又酸又痛，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只能拼命地道歉。

&ldo;你怎么可以这样！

&rdo;她在他怀里拼命地捶他，&ldo;怎么可以！

&rdo;

&ldo;是我不对，你别哭，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好吗？&rdo;柔声地哄着，只要她不哭，哪怕让他明年再申请大学都可以。

她趴在他的怀里哭得无比伤心，无比沮丧，像是失去什么最重要的东西般，而他只能在一边哄着，道歉、安慰、祈求，所有能做的都做了，却还是没有用。

&ldo;为什么总是这样，从小到大，都是要你妥协，都是为了我妥协，当初如果你没有被我家领养，其实是比较好吧？&rdo;哭够了，眼睛都哭肿了，她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揉过一遍，碎了一地。

&ldo;怎么会呢？&rdo;他摇头苦笑，&ldo;我那时候孤僻又沉默，还不讨喜，被领养的机会很小的。

&rdo;

&ldo;可是如果没有被领养，你就可以无牵无挂，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rdo;眼泪还是在眼眶里面打转，&ldo;就是因为我，所以从小到大，你都要跟在我的身边，我去哪里，你就要去哪里，因为我要到法国来，所以你也要被迫过来，就连你生日那天晚上，如果不是我主动，你根本就不会跟我在一起，可是现在为了我，你连自己从小到大的梦想都要放弃。

&rdo;

她狠狠地抽噎了下，&ldo;从来都是这样，因为我要，所以你给，那么你的意愿呢？一直都没有人问过你，当年要不要被领养，要不要到石家，要不要陪在我身边，要不要来法国，甚至我也没有问过你，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rdo;

他刚想要开口就被她伸手捂住唇，&ldo;我以为就算你不爱我，只要我对你好，认真地爱你，那么总有一天你也爱上我，这样就可以补偿回去，可是现在，在你为我放弃所有之后，居然连自己的梦想都要放弃掉，我实在不能再假装一切很好，一切都是完美的了，到最后我还是补不回的……&rdo;

原来她是为了这个哭，是为了他哭。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ldo;那么你现在要不要问呢？&rdo;

她抬头望着他。

&ldo;问我，要不要跟你在一起？&rdo;

&ldo;还问什么，你一直都是被我逼着……&rdo;

&ldo;也许不是呢？&rdo;他打断了她的话：&ldo;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的性格怎样，你最清楚，如果我自己不愿意，又有谁可以勉强我？从小到大，我只对你好。

&rdo;

他是这样没有错啦，平时在别人面前就装冷淡，爱理不理，就连对她父母，他都是疏远而客气的，除了她。

&ldo;那是因为是我要爸妈领养了你，你觉得我对你有恩。

&rdo;

他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望着她，&ldo;你以为我们活在古代吗？我要以身相许来报答你？&rdo;而且大小姐明明生在美国长在美国，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ldo;那你……&rdo;

&ldo;我愿意陪在你身边，愿意跟你来法国，愿意学金融，都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