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人只有失去后，才发现时间有多短暂，想要回去，想要慢慢来，却已经来不及了。

……

将离回到偏殿，拿出来朱砂毛笔和符纸，当真画起符来。

夏新带着帅帅，先去泡了一壶茶，端着茶壶进入偏殿时，将离手边已经画好了七八张符。

果然……

他就知道老祖宗画符速度极快。

“老祖宗，你喝点茶？”

夏新抱着茶壶，走到将离身边，给她倒了一杯茶，带着帅帅坐下来。

今天的帅帅格外乖巧，坐在那里都没怎么动。

将离瞥他一眼，向夏新问道：“你带他回家还算顺利？”

夏新摸了摸帅帅的发顶，“嗯，还挺顺利的，就是我们去的时候，徐阳夫妻还没从警局回去。”

还是夏新打了电话，徐阳和刘荣荣才赶回家。

夏新拿着将离的符，让他们又见了一面。

或许是孩子的尸体，冲击太大。

看到帅帅，刘荣荣险些又哭晕过去，抱着帅帅一直不肯撒手。

徐阳站在旁边，也一直在擦红肿的眼睛。

夏新看到那一幕还挺唏嘘的。

可后来，还是得强行让他们分开。

人鬼殊途。

有些事情，他们也阻止不了。

“见过了，你的执念就了却了。”

将离闻言，目光落在帅帅身上，“今晚找个合适的时间，连同蒋洪涛一起，我送你们上路。”

帅帅眨眨眼，茫然的眼神里，忽然出现一抹光亮。

他望着将离，脆生生地问：“那我将来还能再见到爸爸妈妈吗？”

将离手里的毛笔一顿，“你已经死了，以后就见不到他们了。

不过，以后你也不会再记得他们，这样就不会难过了。”

“死了……”

帅帅低低地说着，声音愈发委屈起来，“我为什么会死呢，我还那么小……”

刘荣荣抱着他的时候，就一直在说，我的帅帅这么小，为什么要经历这些。

刘荣荣不明白，帅帅同样不明白。

“人各有命，命有不同，很正常。”

将离将毛笔放下来，摸了摸帅帅的脸，“但你以后会忘记他们的，忘记了就不会难过了，以后也会好好地过，明白吗？”

帅帅摇头，“不要，我不想忘记爸爸妈妈……”

将离有些无奈。

忘记还是记得，不是个人能够选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