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方起州知道他要交新朋友，而这种年纪的小孩儿，交朋友很简单，不过是请一包零食的事情，故方起州很大方地给小虎揣了一书包的食物，并且叫他也要大方些，不能像对自己一样，&ldo;分一半&rdo;给别人。

兴趣班的主教知道这个小画室就是为了那个不爱说话的助教所设的，所以从不随便差遣他，他们玩或者吃零食，也不会有人管教。

方起州这么看了几天后，跟那个主教谈了话，叫他尽量给他安排一些事情做，要不难的，有意思的。

还问他，&ldo;他每天一个人在那里画，都画些什么？&rdo;

这个问题是昨晚上方起州问了，而小虎为难地不肯说，他这才来问别人。

主教说：&ldo;像是在画人，每天都在画……&rdo;那幅画工程量很大，而那个助教的画法奇特，从局部开始，细化完一部分，再画另一个部分，而现在，只画了一只眼睛和鼻子，只能瞧出是个男人。

主教看了眼方起州，发现了什么似地仔细地看他的眉眼，最后不确定道：&ldo;好像就是……在画您。

&rdo;

&ldo;不然我照下来，发给您瞧瞧？&rdo;

听到这里，方起州拒绝了，因为小虎会画人的话，还遮遮掩掩不肯告诉自己，那百分百就是他了，方起州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他不想扰乱这种惊喜感。

方起州和三姨太约定的地点就在附近咖啡厅，约定时间恰巧就在小虎下课前。

徐菁出门戴了个大墨镜，而且没让司机跟着，借口想自己逛逛，和方起州见面。

点了两杯水，他直切主题，&ldo;阿姨，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您认识小虎对吗？&rdo;

徐菁会同意和他约见，自然是做足了准备的，她漫不经心地啜了口咖啡，紧跟着轻轻皱眉：&ldo;我是不是做的太明显了？大少是看出来我对他有些特别吗，但是您可能想错了，我不认识他……只不过他与我长得相似，便有了几分亲切感罢了。

&rdo;

&ldo;要不是有证据……我也不会这么直截了当地问的，昨天我收到了一份dna鉴定报告，结果……&rdo;剩下的话他没说出口了，因为徐菁脸色已经微变了起来。

&ldo;你放心，我喜欢他，就会护他周全，这个秘密我不会说出去的。

&rdo;

徐菁握紧了咖啡杯，手指发白，正在微微颤抖，声音却维持着镇定，&ldo;大少，如果这样，那他是你的兄弟，你这么做是乱&rso;伦。

&rdo;

&ldo;我们有没有血缘关系你很清楚，&rdo;方起州不动声色道：&ldo;我也不追究你丢掉他的原因，但是徐姨，既然你不要他了，那你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我希望你认清这一点，你安排的监视的人和监听设备……我都会清理掉。

&rdo;

徐菁紧抿着唇，良久，神色惴惴地又啜了口咖啡，垂眉道：&ldo;我知道了。

&rdo;

方起州颔首，徐菁打算走了，她重新戴上墨镜，犹豫了一下说：&ldo;你们的游艇事故，和魏蓓蓓无关，但她罪有应得。

&rdo;说完，徐菁便径直离开了。

和魏蓓蓓无关？徐菁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一个月前，二爷调查出游艇失事的幕后人是魏蓓蓓后，就突然没了反应，也忘记了要给儿子交代这回事。

直到半个月前，才愧疚地对方起州说，说他会处理的，要他不要管了，会让他满意的。

方起州同意也罢，不同意也一样，方义博依然按着自己的想法来，听人说的是，魏蓓蓓死活不承认谋划了这件事，但是证据确凿，她说自己是被人陷害的，可没人替她说话。

二爷留了她一命，给她做了额前叶切除手术，整个人都疯傻了，关在一家私人疗养院里。

至于方艺巍，因为这件事一蹶不振，二爷说你也有份，想求情立马滚出家，方艺巍听完就老实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方起州虽不满意，可是方义博都做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能再说什么了。

但现在徐菁说的话，却叫他重新思索起来，如果不是魏蓓蓓，也不是徐菁，那会是谁？

方起州坐在那里默默喝光了不合口味的咖啡，脸上浮起惯常的淡漠，拨了卫斯理的电话。

&ldo;不用去找徐菁的头发了……我爸爸和小虎的，也别验了。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