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起州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小虎是属于那种生病时嘴唇就会很病态地发白起皮的人，但是他健康时，嘴巴常常是很软很红润的，连唇膏都不用涂。

&ldo;啊对了！

叔叔你渴不渴啊，我去问问医生你能不能喝水。

&rdo;小虎说着就按了铃，方起州连阻止都没能来得及，他就快速地完成了一整套动作。

医护人员来得很快，几乎是不到一分钟，就成群结队地涌来了，看着全是专家模样，还有那种瞧着特别专业的老外。

小虎被人群吓了一跳，他以及病床被团团围住了，他差点被挤到病床上去了。

一堆人上上下下来给方起州做检查，他突然说了句什么。

他说话有些有气无力的，但是仍旧能让人听见，&ldo;都出去，留一个人就行了。

&rdo;

这群医生尴尬地看向他。

方起州说：&ldo;我呼吸不了了。

&rdo;

这下，果然大家慌张地要给他戴呼吸器，接着，方义博的声音突然在后面说：&ldo;没听见吗，留一个人。

&rdo;

人群鱼贯般地怎么来的怎么涌出去了。

留下的那个医生快速地给他做了检查，用笔在平板上写写画画的，方起州微微侧头看向似乎有话要说的方义博，&ldo;爸，您也先出去一下吧。

&rdo;

而方义博呢，没了脾气，嗯嗯了两声，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小虎，又说：&ldo;那你好好休息，我等下再来。

&rdo;

小虎松了松手，方起州则牢牢握住他的手，&ldo;你干嘛？&rdo;

&ldo;我……出去啊。

&rdo;他有些摸不着头脑，&ldo;叔叔你说，留一个人嘛。

&rdo;

&ldo;没让你出去，&rdo;方起州瞥了眼那还在慢腾腾做检查的医生，对着小虎说：&ldo;你不一样，你是我的。

&rdo;

&ldo;噢……&rdo;小虎呆呆地应了一声，眼神到处乱瞟，发现方叔叔的爸爸还愣在原地。

医生也一样，他尴尬得不行，快速收了仪器，换了尿袋，&ldo;这样啊……病人需要一个护工，然后最好可以翻一翻身，身上都擦一擦，尤其是屁股，不然会长褥疮的，等会儿再量个体温吧，病人温度好像有点高。

&rdo;

小虎下意识点头说：&ldo;好。

&rdo;他露出了一种我不太懂但是马马虎虎应该都能做的神色，下意识觉得，医生说的那个护工就是在指他，而他也乐意照顾方叔叔，虽然他可能笨了点，但是他会非常小心的。

方起州倒也是很相信他的，一点儿没反驳，而医生一脸怀疑，但是却不敢说出口来。

随后，大家都听见了方二爷的叹气声，脚步也像个上年纪的人一般，慢腾腾地踱到门口。

方起州哪儿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向来对这个父亲是只有尊称没有多少感情的，无论之前他做过什么，方起州其实都没所谓，但是上次给大白下药，打算制造意外害死小虎的事，让他彻底忍不了了，还能客气地喊一声爸，是因为小虎还站在这里。

方义博出去后，就去了另一间病房里，徐菁和小文卓都躺在床上，徐菁手上拿了一本故事书，轻声给小文卓念故事听。

她整张脸在的窗帘fèng隙泄露出的阳光光芒下，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方义博站在门外看得有些愣了，他以前从没发现，徐菁这么美。

这个女人在他心里，就是柔弱单纯的代表。

从没给他惹过事，也不曾向他索要过什么，不是她的孩子，但她两个都视如己出，当自己的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