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怔怔地听着他的话，&ldo;方叔叔……&rdo;他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方叔叔那么躺在病床上，原来方叔叔胸前的伤疤，是因为大白咬人，而大白咬人，全部是因为他没有看好它。

&ldo;这样吧，我看你回去啊，可能还是会被他的人追杀，不如我把你送到这附近的城镇，给你一笔钱，你好好生活，永远也别回去了。

&rdo;

这人前后矛盾的说辞，和佯装好人的作风，任谁都会起疑，可是小虎不会，他轻易地就相信了陌生人的话。

小虎一听他后面这句就急了，&ldo;不行的，我要回去的，他……我不见了，叔叔会着急的！

&rdo;

这老实人看他如此不识好歹，道：&ldo;老虎是你要养的对吧？老虎没看管好咬人是你的错对吧？&rdo;

小虎拧紧眉头，许久没沾水的嘴唇，刚才沾了水被濡湿了，现在再次干掉，起了一层皮。

他回想起事情，已经快被这个人给说服了。

&ldo;那个绑架你的人什么目的知道吗？就是给儿子报仇啊！

他要是知道你没死，还会继续害你的，不仅如此，还有你那个什么叔叔，也会遭殃的！

&rdo;他煽动道：&ldo;所以，你现在最好就是不要回去，不然你回去了，你就等着死吧！

你自己死就罢了，还想连累别人？&rdo;

方义博编的这番说辞，是因为他知道小虎的弱点，如同方起州一样，他们的弱点就是互相，这很好掌控，所以小虎一听见自己要是回去，可能会害死方叔叔，就急了，强烈的自责和害怕袭来，他脑子里不断地回想起方叔叔在病床上的画面，不断地回想起他问叔叔这伤怎么来的，叔叔说不小心摔的。

&ldo;你看这个车祸现场，看到刺穿他胸前的东西没有？&rdo;为方义博办事的人尽职地拿出最后杀手锏，照片上是方起州数月前出事时的模样，他看起来已经失去意识了，手里还握着手机。

小虎捂着嘴，眼泪滚出来。

&ldo;这就是你回去的下场‐‐你还想回去吗？&rdo;

第72章

小虎失联已经大半年了，中国这么大，禹海就这么小，方起州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他，更找不到那个唯一知道他下落的廖从军。

而方起州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哪儿也不去了，他状态颓废，甚至到了需要看心理医生的地步。

人都有状态不好，情绪低落的时候，但是再怎么不好，也会有情绪波动吧？但他没有，就那么一直低落着，对一点小动静都十分敏感。

他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即使在黑暗中顺从地闭上眼睛也等不来睡眠，常常会有负罪感笼罩他。

他想，要是他没有那么快地开车门，而是自己先下车，拉着小虎过马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吧？

他有时候也会在这种新的睡眠中，欺骗自己没有失去小虎。

卫斯理开门过来，钥匙插&rso;进门锁发出的小动静，都足以让方起州醒来。

他会立刻起床，然后确认是谁回来了。

继而失望地回到房间。

日子一长，他的新生活内容也包括了，他再也不相信会有明天了。

人们常说明天会更好，他如今不再相信了。

卫斯理踱步上楼，他轻轻推开门，&ldo;小州，跟我去看医生吧？&rdo;

方起州躺在床上，没说话也没动。

&ldo;那我带医生过来吧？&rdo;

&ldo;我没事。

&rdo;他说。

现在城市里爆发了禽流感，谁也不敢乱出门了，方起州的状态也不显得孤独了，因为他每天上网浏览走失人口信息时，都会看到新闻说流感肆nuè，许多人辞职回老家，他们说南方安全，然后全都往南方躲去了。

其实没有那么严重，只不过人心惶惶，导致了社会低迷和恐慌。

流感论在城市里传了半个多月了，卫斯理是最早得知消息的那一批人。

早在一个多月前，他问方起州要不要回美国，结果他哪儿也不走，嘴里说着什么，小虎要是回来，我不在他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