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沈鸳伸出了手，像是想阻拦，但她的动作稍一犹豫，便错过能拦下那支针的机会。

&ldo;感觉怎样？&rdo;

&ldo;好多了。

&rdo;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男人灰白的脸色看起来似乎有了点光彩。

&ldo;那就走吧，回无方。

&rdo;

男人被扶上了直升机，过程中他一直保持着清醒，也终于注意到肖侃了，问楼安世，&ldo;你朋友？&rdo;他坐在楼安世旁边，两人肩膀挨着肩膀。

&ldo;肖侃。

&rdo;肖侃主动说，并问，&ldo;你呢？&rdo;

&ldo;我……&rdo;男人说，&ldo;我的情况有些复杂。

&rdo;他看着楼安世。

楼安世似乎并不关心，他转头去问驾驶直升机的梁程，&ldo;多久到无方？&rdo;

&ldo;半小时。

&rdo;

男人看向楼安世，但什么也没说。

沈鸳看着她对面的两人，楼安世还是副冷淡的矜贵公子模样，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怀疑过他的身份‐‐她自认自己最大的优点是眼力不错；旁边的那个男人她已经认识很久了，印象中很少看到他不那么严酷的一面，这不是人之将死时回光返照的善意，而是真的变温和了，但这只是她的直觉，她并不知道事实是怎样，她在心底自嘲道，反正她也从没了解过这个人。

男人察觉到沈鸳的目光，看向了她，目光中夹着丝疑虑，这会儿他看起来又像往常那个冷酷的人了，沈鸳摇头，示意没发生任何事，然后她不再看他们，而是转头看向窗外。

肖侃也看着他们，不过他没想太多，他只是想知道这个男人是什么人，又是什么时候认识楼安世的。

往外看的沈鸳说：&ldo;前面有很多警车。

&rdo;

肖侃伸头一看，那些警车围着的地方正是之前他们弄翻那辆车的地方，他朝楼安世使了个眼色。

楼安世也走过去看向窗外。

梁程问道：&ldo;要绕开吗？&rdo;

楼安世说：&ldo;不，飞高点，飞过去。

&rdo;

下面的警车很快便注意到了他们，连喊带打手势地让他们立即降落。

肖侃凑在楼安世身旁嘀咕，&ldo;可能是那两个家伙把我们供出去了。

&rdo;

楼安世说：&ldo;别理他们，继续飞。

&rdo;

梁程没说什么，但按他说的做了。

直升机继续往快速飞向无方市方向，但屁股后面跟着一串汽车，虽然他们在被越落越远，但只要直升面的行驶方向不变，他们就有机会让市区那边的警力出动拦下它。

沈鸳看向那个男人，&ldo;夏哥？&rdo;

男人说：&ldo;打电话给他，通知他去收那些尸体。

&rdo;

他没说到底打电话给谁，但沈鸳明显听懂了，因为她开始打电话，很快便拨通了，她笑着说：&ldo;喂，是刑警官吗？我有重要情况汇报……&rdo;她的这个通话结束后，没过两分钟，下面的警车突然就抛弃他们了，都掉头往相反方向而去。

肖侃问：&ldo;他们是去那个坍塌的废弃工厂了？&rdo;

男人没说话，沈鸳也是。

肖侃便当他们默认了，&ldo;那样可以吗？那个人不是你们杀的？&rdo;